聽著曾才華的話,徐公道陷入了深思,他聽得很漫不經心,但是確認自己的雙耳沒有聽錯,徐公道可不是封建金這樣上了年紀的老花眼和聽力下降,他清晰地聽清曾才華說清的所有內容。
“你什么意思?”徐公道兩條劍眉微微一蹙,寒聲問道。
他冰冷無情的聲音有一種不可名狀的強大氣場,曾才華只覺得汗毛豎了起來,就像是在于上級領導對話一樣,徐公道的語氣和眼神都充滿著壓迫感。
曾才華稍微重新整理了下思緒,才慢慢組織語言道:“在社區里我們醫生的收入都很低,最缺的就是錢,都是要靠績效才能賺錢。”
徐公道不明白面前的年輕醫生是什么意思,他沉默不語。
看見徐公道沒有反應,曾才華繼續道:“我們社區醫院想要升級二甲和賺錢,需要從事大量的醫療活動,不能再像以前哪有只是簡單的從事公衛這些瑣碎的事情,而要抓醫療。”
徐公道眉宇隱約透出一股寒芒,他察覺到了曾才華話里有話,在暗示他。
“所以……”徐公道沉聲道。
雖然被曾才華的話吸引力注意力,但是徐公道還是始終將目光落在遠處病床上的封建金,隨時注意老人有沒有任何的異樣。
曾才華搭在徐公道手上的手力氣變得沉重了許多,下壓了下他的肩膀,說道:“做檢查就是醫療活動力最重要的事情。”
做檢查?
開單?
通過大量的檢查賺取病人的收入,順帶給建二級醫院提供操作數量的要求?
徐公道完全明白了曾才華的意圖,他徑直冷笑一聲問道:“你想讓封建金留在這做完檢查再走?”
他絲毫沒有任何的猶豫,徐公道不管從任何角度都難以做出為了醫院利益而去給病人亂開單的事情,而且封建金的生命體征也不穩定,但凡在急診留觀室出現了什么意外,作為首診醫生的徐公道肯定“難逃一死”,如果查出在病人生命體征不穩的情況下,還讓病人留在沒有條件的下級醫院治療,徐公道都能想象相關部門會怎么“頂格”處理自己。
曾才華見徐公道已經明白自己的意圖,也毫不掩飾,點了點頭。
“不可能!”徐公道有些生氣地怒道,眼睛都仿佛蒙上了一層猩紅的狂躁。
曾才華早有預料會收到徐公道的堅持拒絕和反對,他了解過徐公道,打過幾次知道,知道這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醫生,是研究生剛剛畢業,是在三甲醫院里完成過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的專業技術骨干力量,說的裸露一點,只要徐公道留在喬星社區醫院,急診科科主任,乃至隨著年齡增大,院長的職位,徐公道都會成為領導考慮的首選。
在醫院,學歷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