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道的話問得顧凌無法反駁。
這不是在炫耀學歷……而是一種邏輯,徐公道所說的每句話都是一種用證據鏈去推斷自己是不是有資質,而不是刻意地去通過不存在的東西證明。
學歷、執業醫生資格證和規培證,這些都是客觀存在的。
而顧凌口所說的話就顯得沒那么客觀,更像是一種主觀的臆測,懷疑徐公道有沒有資質,現在徐公道用一種客觀的事實來闡述了,就直接讓顧凌原本的推斷“徐公道沒有醫生資質”不成立了,所以她陷入了啞口無言的狀態。
“顧記者,你前面一開始的問題是個好問題,但是后面憑空臆測就不是個好問題了,請問你還有什么疑問嗎?”徐公道直視著顧凌。
顧凌應聲拉下臉,坐了下來,黯然失色道:“我……沒有問題了。”
……
徐公道看著顧凌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才發覺自己語氣似乎有些重了,現在再去看顧凌,她不敢也就是20多歲的女記者,一個小女生,徐公道作為一個男人,語氣似乎有些無禮了。
可是她為何問的問題如此尖酸刻薄呢?
如果她顧凌不為難他,徐公道何必也這樣針鋒相對。
他張開嘴巴,還是開口了:“顧記者,很感謝你的提問,我沒有任何的敵意,但是基層醫生就是這樣如履薄冰,我只是不希望醫患關系變得更加緊張……”
顧凌抬起下巴,臉上擠出一個笑容:“知道了,謝謝徐醫生的回復,我會如實記錄的,你不需要解釋,你做的很好。”
說完后,她的臉上也是綻放出久違的笑容。
顧凌發誓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記者的這個身份壓抑她太久了,她每天這樣刁難各種采訪人和單位已經幾年了,直到今天碰壁,她才知道自己只是個記者,也只能是個記者,也許正如徐公道說的那句傷人的話一樣“她是真的沒有資質”。
她身上發生過許多的事情,顧凌是專門負責基層醫療板塊的采訪,平常接觸的也是基層醫院的各級醫生,她之所以負責基層醫療,也是因為童年在她身上發生的一些事情……
顧凌想起往事,忽然臉上有些繃不住,哭得泣不成聲,直接跑出了會議室。
“一個新聞記者怎么沒控制住情緒,失態了?”
“對啊,她也算是幾年工作經驗了,怎么會這樣。”
“難道是徐醫生的話太過分了?也不至于吧,她什么場面沒見過。”
臺下又開始議論紛紛。
徐公道站在臺上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是他的原因?
他雖然看似冷漠和漫不經心,但其實心地極軟。
徐公道已經想追出去了,但是臺下趙深冬的一個眼色恫嚇住了徐公道。
“這可是記者招待會,不能跑走。”徐公道心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