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雙梅躺在病床上,表情冷淡,神色微微扭曲,即使吸上了氧氣,仍然看起來有些發紺和呼吸困難。
徐公道接上氧氣面罩后,又給老人弄上了心電監護。
“晴晴不在,我一個人怎么撐得住大局,天吶。”徐公道心里五味雜陳。
不一會,顧凌就從全科門診跑了過來,她氣喘吁吁,因為跑步臉色都漲的通紅,尖下巴一直在顫抖,很累的樣子。
“打好電話了。”顧凌將手機遞給徐公道,喘著氣說話,聲音帶著粗氣。
徐公道接過手機:“嗯……辛苦。”
“病人情況怎么樣了?”顧凌彎下腰喘了口氣后,就站直了觀察床上的馮雙梅。
急診留觀室里的機械設備正發出冰冷的聲響,聽得顧凌有些渾身難受。
她作為負責基層醫療這塊前線的記者,每次在采訪的時候看見病房里或者聽見病房里的一些搶救相關的東西,就會覺得有數十人緊張的心跳聲響起在耳畔,均勻的呼吸聲,在靜的詭譎的氣氛下,異常清晰。
而產生這樣的原因,可能就是長期在前線醫療條件下采訪,所以導致她精神壓力有點大,還幻聽了。
徐公道調整著心電監護上的參數,然后自己手動給病人測了個血壓。
“現在生命體征還算可以,血壓心率120次每分,血氧飽和度95%,脈率也是120次每分。”
顧凌對這些數據并不陌生,甚至有些敏感,她也是百度過相關醫療常識的,在采訪醫療板塊這段時間里還是稍微看了些醫學生活常識書,所以她習慣性地就分析道:“血壓正常,心率和脈率快了,血氧飽和度有些勉強。”
“還不錯嘛……有點見識。”徐公道一邊擺弄著手里的心電監護儀的連接線,一邊發出了驚訝的聲響。
顧凌呵呵一笑:“必須的,我可是醫療記者,雖然不是醫學專業的,但還是懂很多的。”
“懂很多?”
“對。”
“我現在猜病人是電解質紊亂,你覺得下一步該怎么處理。”
“換個問題,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怎么處理,那不是你的事情嗎?”
“還蠻有道理。”
徐公道盈盈笑著,原本還皺著的眉,被顧凌的到來,弄得已經沒有任何的嚴肅。
顧凌此時心里也怯生生地嘀咕:“哇靠,問這么難啊,這個咋書上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晴晴什么時候到?樓上會議室里的采訪結束了嗎?”
“晴晴?你是說白晴?她說立刻就到,樓上會議已經接近尾聲了,趙院長在善后。”
“好。”徐公道點點頭,然后扭頭就繼續觀察著病床上的馮雙梅。
“你和那個護士很熟?”顧凌神色異常,眼神閃爍,隨口問道。
徐公道有些意外為什么顧凌要問這種問題,但還是認真地回答道:“嗯,相依為命。”
說完后,他拿出自己的聽診器,仔細地給馮雙查體,還有聽診雙肺的呼吸音,聲音很粗,有哮鳴音存在。
“阿婆,你以前有支氣管哮喘嗎?”徐公道臉上一下子就回復到了冰冷的狀態,職業操守和男人的第三感告訴他,這個阿婆處理起來可能會不那么簡單。
馮雙梅艱難地點了點頭:“有。”
徐公道腦子里一下子就出現了一些列的連鎖反應和推理,電解質紊亂加重的支氣管哮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