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就已經單純善軟得可憐可嘆了,更何況,還有魂石的面子在呢!
秦孟真決定這一回,盡量不過于任性,盡量不出什么幺蛾子,一定要妥善完成委托人的心愿。
不過么,秦孟真覺著,自己偶爾發一發脾氣,在這幫不識好歹的東西身上泄泄火,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反正,只要不誤了委托人的正事兒,就不算個事兒!
不過是言語上氣一氣秦老摳兒,總比讓他親眼看著繼子和繼妻滾在同一張床上,刺激得輕一些吧!
趁著秦老摳兒的臉色變化不定的功夫,秦孟真完美地在腦海中復盤了一遍自己的計劃和行動,點了點頭,完全無視了秦老摳兒那怒火熊熊的眼神兒,愉快地扯著陳秀才告辭了。
秦老摳兒看著陳秀才對上秦孟真那一臉諂媚的模樣,就覺得心口堵得慌。
偏偏這陳秀才,他還真就得罪不起……
秦滿倉、秦虎子和秦金寶同樣無視了秦老摳兒的黑臉,客客氣氣地送小兩口兒出了門。
秦老摳兒本來就覺得嘔得慌,這會兒見了三個兒子這般表現,自然愈加火大。
秦滿倉滑不留手,平生讓人挑不出錯來,再說還有小程氏的面子在,秦老摳兒不愿意說他。秦金寶是自己的心肝肉兒,秦老摳兒舍不得說他。
那怒氣的出口兒,自然就剩下叛逆又擰巴,處處跟自己對著干的秦虎子了!
只是秦虎子卻不是秦嬌娘那般好性兒,從來不慣著秦老摳兒,甭管他說得有理沒理,都會梗著脖子給他頂回來。
這一回,自然也不例外。
秦老摳兒剛對著秦虎子吼了一句:“你姐不懂事也就罷了,你也不說勸著點兒!你是怎么當弟弟的?”
秦虎子冷冷地瞪著他,當下便毫不猶豫地懟了回去:
“那自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您老是怎么當爹的,我便是怎么當弟弟的。
再說了,有本事你直接沖著我姐發呀!
現在人都走了,你吼我有什么用?你這不是明擺著,吃柿子撿軟的捏嗎?”
把秦老摳兒氣了個倒仰。
秦虎子拿了藥方跑出門去:“我姐走的時候忘了帶這方子了,我給她送去!”
就耽擱了這么一會兒,秦虎子就沒追上秦孟真。
剛剛秦孟真一出門兒,就想起來,來的時候,倆人坐的是牛車。
這回去坐什么?難道要腿兒著么?
以秦孟真的體力,自是不懼走山路的。但她實在不樂意跟陳秀才一塊兒走。
她眼珠一轉,便拍了板兒,讓陳秀才麻溜地去雇一輛馬車回來。
坐一趟牛車,每人只需要五個銅板。但坐馬車,若是許多人一起坐車的,每個人就得付十個銅板。如果要包車,走的也不是平常固定的路線,那就需要足足一百個銅板。
陳秀才心疼得忍不住有些齜牙咧嘴——他平日里過得精打細算,并不舍得這樣漫天撒錢。
只是,面對秦孟真這么一座連蒙汗藥都蒙不住的瘟神,陳秀才實在是一絲一毫也不敢違拗。
只希望把這姑奶奶伺候好了,看在自己殷勤小意的份兒上,她能高抬貴手,放過自己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