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直接上前,躬身問禮。
崔元春抬頭打量了他一眼,道:“你認識老夫?”
“學生來自司海郡妖寧府,近日剛到京都,所以特意打聽過崔老先生。”賈詡道。
崔元春眉頭微皺,他把賈詡當成想要走后門的人了。
“你想進入路遠學院?”
賈詡微微頷首,道:“學生想進入書院為師。”
這下崔元春愣住了,他古怪的看著賈詡。
他原以為賈詡是想通過他進入路遠學院做學子,沒想到賈詡居然想做老師,這還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過同時他也來了興趣。
自薦為師,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想要為師,就必須有真才實學,你確定自己有資格?”他問道。
賈詡道:“學生不才,愿接受先生的考核。”
是不是真才實學,考核一下就知道了。
大璃有儒道傳承,而儒道并不是以修為論高下,是以智慧、學識。
賈詡雖然沒有浩然之氣,但在儒學一道也不算差。
崔元春見他如此自信,不禁曬然。
“可愿手談一局?”
“自然愿意!”賈詡笑道。
這不是正符合他的心意嗎?
隨后他就坐在了崔元春的對面,兩人猜子,賈詡執黑子先行。
如此,你一子我一子來回下了十幾手,崔元春的眉頭卻越皺越深。
“你這棋藝有何傳承?”
他發覺賈詡的棋藝并不簡單,棋路棋風頗為怪異。
賈詡若無其事的說道:“學生所學為天地棋。”
“天地棋?”崔元春不解。
賈詡道:“以天地為棋盤,以眾生萬物為棋子,此為天地棋。”
崔元春默然,繼續落子。
口氣很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做到。
兩人一來一回,片刻間,棋盤上已經布滿了棋子,黑白相間,看似雜亂,卻有著奇異的規則。
賈詡微微抬頭。
不知何時,旁邊多了一位面容白凈的男子,身穿青色寬袍,看起來四十多歲。
此人正是姚定山。
賈詡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多說,目光再次回落在棋盤上。
“你似乎要輸了!”崔元春笑道。
旁邊的姚定山卻是眉頭緊皺。
正所謂旁觀者清。
從棋盤上看,崔元春確實占優,可是姚定山卻感覺崔元春要輸了,但具體是從哪里輸,他卻無法確定。
“那可不一定!”賈詡笑道。
崔元春笑而不語,繼續落子。
他的勝局越來越明顯。
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穩操勝券的時候,賈詡輕輕的落下一子。
“以自然無為之道,謙謙若水之德與眾生對弈,以退為進,以弱勝強,不爭而善勝。”
“崔老先生你輸了。”
賈詡輕聲說道。
崔元春愣愣的看著棋盤,良久都說不出一句話。
明明他全局占優,為何結果他卻輸了,而且輸的非常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