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特么’閉口‘特么’,你嘴挺臟啊?”路明非把頭湊到他頭側,冷笑道,“這要是在學校外面,我把你牙全掰了你信不信?”
法力在靈臺流轉,讓路明非的語氣在旁人聽來森然徹骨,本欲反抗的李騰脊背一寒,像是有條冷冰冰的蛇順著爬上去,粗糙冰冷的鱗片剮蹭著汗毛,手腳都有些使不上力氣。
其實路明非也沒那么變態,一眼不合真就要掰人牙,主要還是因為這種混混一樣的二流子本來就是欺軟怕硬,表現得不狠一點很難讓他們感到害怕,往后說不定還有麻煩。
他用法力也不是需要冷靜,他已經不是暑假之初剛得到天書時的心態了,幾個混子一樣的學生對現在的他而言,威脅性和一只雞也沒多大區別。
需要法力涌入靈臺,主要是因為正常說話他是學不出電視或者動漫里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語氣,也很難嚇得住人,畢竟他從小到大也沒干過什么壞事,算不得壞人,更加不是什么變態。
當然,嘴上狠不了的話,手狠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或者說效果其實會更好,但這里畢竟是學校,而且眾目睽睽之下,嘴上狠點沒什么,下手太狠可就不合適了。
按在李騰臉上的手五指微微發力,讓他忍不住叫疼。
周圍幾個學生正要沖過來對路明非動手,腳下剛一動,一道模糊的橙色影子就劃破空氣,帶著嗚咽的風聲砸在了其中一個人側腹,讓他直接側著踉蹌一步捂著側腹倒在了地上。
“滾!”
路明非掃了幾個踟躕著不敢移動的體校生一眼,法力涌入喉間,低喝一聲,聲音在他們耳中猶如悶雷炸響,甚至有些耳鳴。
被路明非按住臉動彈不得的李騰是感受最強烈的,腿腳都有些發軟。
“我懶得跟你們這幫古惑仔入腦的白癡浪費時間,我師兄只用籃球砸人,沒有當場把你們幾個當場打趴下,那是因為他人好,不忍心下重手,”借助法力,路明非盡可能裝出兇狠恐怖的語氣,“但我可沒我師兄那么善良。”
“我相信你看過古惑仔的電影,想學學浩南哥當條道上好漢,覺得這樣很帥很牛逼,但想享受當古惑仔的帥跟牛逼,那也得承受古惑仔的后果,”路明非聲音低沉嘶啞,“你看過漫畫版的古惑仔嗎?”
“漫畫里浩南哥斷了一只手,山雞哥瞎了一只眼,你也想試試嗎?”
被路明非用手按住臉,李騰的透過路明非的指縫露出的眼睛中滿是驚恐,拼命想要搖頭。
“不想?不想的話,就別成天削尖腦袋模仿古惑仔了,”路明非伸手一推,按著臉把李騰摑倒在地上,單手插進口袋,彎下腰低頭俯視他,“古惑仔只在電影里才帥,知道嗎?”
“知道!知道!”
坐在地上的李騰雙腿打顫,忙不迭點頭。
路明非直起身子,冷著臉轉頭掃視其他人:“你們呢?”
沒人說話,鴉雀無聲。
路明非:……
淦!你們都不懂配合的嗎?!
你們這樣顯得我很尷尬啊!
……
遠處,一座商廈的樓頂,電梯機房在天臺地面上透出一片陰影,陰影中有一道極淺極淡的墨痕。
“嘖嘖嘖,龍血覺醒后的變化這么大的嗎?”
讀取分析著路明非的唇語,酒德麻衣端著望遠鏡,嘖嘖感嘆。
“兩個月前還是個干掉死侍后會嚇得躺在地上的小白兔,一個多月前就能在水底干掉一條被龍血污染的大魚,現在都能把不良少年嚇得尿褲子了……”
“你說的這三件事難度是逐級遞減的吧?”耳機中的女聲道,“而且……你管能徒手單殺B級死侍的人叫‘小白兔’?”
“首先,在水里干掉被龍血污染的大魚比在陸地上干掉死侍更難,不過嚇尿不良少年確實很容易,其次,如果你想我一樣見過他在干掉死侍后躺在馬路上打抽的樣子,你也會覺得他當時像只被嚇壞了的小白兔。”
“老板說以后咱們可能要經常跟這只小白兔接觸,你最好祈禱自己這條美女龍不會哪天被這只小白兔一時暴走給撕了。”
“開玩笑,我承認他現在潛力無限,但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現在要收拾他,對我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
“那再過兩年呢?”
蘇恩曦說完這句話,耳機對面便詭異地沉默起來。
“……長腿?長腿?你怎么不說話了長腿?”
“靠!”耳機對面的酒德麻衣惡狠狠道,“你能別提這么恐怖的話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