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罄一樣的聲音在兩耳之間響徹,眼前的一切景象像是畫在玻璃水粉畫,玻璃突然破碎,畫也支離破碎。
碎片中路明非只來得及再看男孩的女孩一眼,男孩好像也在看他,女孩的長發是很淡很淡的金色。
當路明非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正握著零的手互相行禮,零似乎是在行宮廷禮節,對著路明非微微拉起裙擺,微微蹲伏一下,路明非像是在還禮,但是又好像只是在低頭凝視零,仿佛他的注視本身就是一種禮節。
“跳得不錯。”蘇曉檣笑吟吟地看著他們,不知何時已經跟竹雅分開。
路明非僵硬地轉動脖子,環視四周,不只是蘇曉檣和竹雅,所有人都分開了,音樂已經停下,愷撒和諾諾站在二樓,率先鼓掌,大廳里掌聲連成一片。
老唐和芬格爾縮在人群里,也跟著大力鼓掌,生怕因為不合群被其他人注意到。
蘇曉檣歪頭看著路明非和零,路明非緩緩咽了口唾沫,滿頭冷汗。
舞會結束,賓客三三兩兩地散去。
“我都不知道我來當你的舞伴是為了什么,”竹雅怒氣沖沖,“我來了一趟,最后和一個女生跳了三支舞”
“不錯了師姐,我最后跟一個男人跳了半支舞,”老唐語重心長地拍拍竹雅,“做人要學會知足啊。”
“滾”竹雅拍開他的手,沒好氣道,“走,上車,回去”
“額師姐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我待會自己回去就行。”老唐撓撓頭。
“你不會在學校里迷路吧”竹雅盯著他。
“不會不會肯定不會我已經記住路了”老唐信誓旦旦。
“不是吧,咱們還回來干什么”
路明非被蘇曉檣拉著手,哭喪著臉站在諾頓館前。
現在已經是深夜,宴會早就散去,諾頓館里燈都熄了,唯一的光源就是天上淡淡的月光。
“你說呢把你欠我的舞補上啊”
蘇曉檣拉著路明非的手,不由分說地走到向門“你不是跟愷撒要了鑰匙嗎開門”
“不用開了,”路明非盯著大門,嘴角抽搐,“鎖好像被人撬了。”
“哈”
蘇曉檣和路明非闖進諾頓館大廳里,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老唐穿著夜禮服,在月光里像個精神病患者一樣獨自跳著雙人舞。
蘇曉檣眨眨眼“老唐在干嘛”
“你把法力運到眼睛上再看。”路明非聳肩。
月光下,老唐攬著一位銀發少女的腰肢,兩人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