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晞口中的外祖父,自然就是畢綏南。
畢綏南離京已有六七日了,皇帝招他進京,為的是詢問開海禁的可能性。
無奈這個話題著實敏感,開海禁的風聲剛剛傳出去,畢綏南成了眾矢之的。
在一幫朝臣的推動之下,畢綏南被御史和朝臣們參奏,儼然成了江南水災的首罪之人。
好在有皇帝一力回護,加上曹瑯的震懾,皇帝和內閣各退了一步。
開海禁一事暫緩,先安置好江南的災民。
畢綏南的位置暫時不動,依舊是慶陽府知府。
至于御史們參奏的“私通海匪”,查無實據,也就不了了之。
隨著畢綏南的南下,因水災和開海禁鬧得不可開交的京城,漸漸恢復了平靜。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北境那邊,那里的戰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上至三公九卿,下至販夫走卒,都對這一戰極為關切。
狀元樓里天天都擠滿了茶客,胡亂分析著眼下的局勢。
而皇帝也不再掩飾,每日召威遠侯方欒和兵部議事。
滿朝上下都知道,這一戰是皇帝親自指揮,意義重大。
其他的朝政紛紛為戰事讓路,連十月初一的經筵都停了下來。
十月初二,北境傳來軍報,北狄派了一萬援軍,在兩日之內重新奪回了三座城池。
十月初三,北境又傳來軍報,北狄增援了五萬人馬,繞過了大衍占領的五城,直接攻打潞原境內的金瀾關。
原本因為屢屢大捷而一片歡騰的京城,頓時沉寂了下來。
人們這才知道,北狄還是那個兵強馬壯的北狄,前些日子只不過是打了個盹兒。
只要北狄認真對待,大衍根本不是對手。
金瀾關是大衍北境的屏障,北狄攻打金瀾關,這是又要打過來嗎
一時間,人們又開始噤若寒蟬起來,就連京城中的人流也少了許多。
這樣的氣氛下,皇子們的大婚似乎變的無足輕重。
十月初六,太子謝曜成婚,百官到東宮入賀。
禮成之后,宮中照例備下了喜宴,由皇帝和太子向群臣敬酒。
然而酒席還沒到一半,先是曹守禮和皇帝耳語了幾句,皇帝當場離席,去了集義殿。
緊接著,幾個內閣眾臣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滿臉慌張的去了內閣值房。
官員和命婦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皆是停下了酒菜,四處求證。
望著宴席上稀稀拉拉的人群,謝曜鐵青著臉,暗暗握緊了拳頭。
這是他的大婚之日,原本應該是舉國歡騰的大日子,卻被弄的如此冷清。
上至皇帝,下至百官,說走就走,沒有人把他當一回事。
謝曜并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集義殿內的氣氛冷的滲人。
幾位內閣重臣都被叫到了集義殿,但卻沒有任何聲響。
皇帝目光森然,在內閣幾人臉上一一掃過,沉聲問道“你們誰能和我解釋一下,北狄是如何進入到了關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