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琪拉過林紫蘇的手,嗔笑道:“咱們兩個也算是同生共死的交情了,姐姐妹妹叫著怪生分的,這樣吧,你叫我阿琪,我就叫你蘇蘇得了。”
林紫蘇笑著點頭,說道:“既然阿琪如此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邊的少女們在小花園里賞了一會兒花,也三三兩兩地沿著九曲橋朝涼亭這邊走來,見陳玉琪和林紫蘇正在涼亭中肩并肩坐著,皆是避之唯恐不及。陳玉琪對這樣的情況顯然是見怪不怪了,依舊與林紫蘇說說笑笑,絲毫不見尷尬。
別人看到自己,居然會繞著走,林紫蘇兩世里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情形,附在陳玉琪耳邊問道:“阿琪,咱兩個就真的這么可怕么?”
“她們呀,是怕我壞了她們的名聲”,陳玉琪也不忌諱旁人聽到,平聲笑道:“都把我當成了洪水猛獸,害怕跟我搭上關系就嫁不出去了唄。”
林紫蘇瞬間了然,輕聲笑道:“咱兩個都是洪水猛獸。”
前一次在莊子上,陳玉琪對林紫蘇的印象雖深,不過也就是覺得這姑娘能想出幾個不錯的小計謀,外帶著百發百中的箭術。這時仔細打量起了面前這個小姑娘,見林紫蘇年齡不過十二三歲,卻有著同齡人身上沒有的坦然,心下甚是喜歡,說道:“不說這些無聊的人了,咱們去瞧瞧其他處,也給人讓讓地方。”
兩人互攜著手朝前方走去,過了池塘是一片竹林,兩人沿著竹林中的小徑往深處走去,剛沒走上幾步,就見對面走過來一行人,為首那人長身玉立,一身紫色團云暗紋錦衣,頭上白玉發冠,卻是二皇子謝曜。
林紫蘇和陳玉琪前幾日在莊子上都見過這位二皇子,卻沒想到在這里與謝曜狹路相逢,只得硬著頭皮往前走。到了近前,兩人齊齊朝謝曜行了一禮道:“見過二皇子殿下。”
只聽謝曜道:“兩位姑娘免禮”,待兩人直起身子,謝曜對陳玉琪說道:“陳姑娘,前些日子去貴府拜會令尊,不巧正遇他舊傷復發,近日可曾好些了?”
陳玉琪道:“勞殿下掛懷了,我爹爹那是南疆落下的老毛病,在家里將養了幾日,已然好的差不多了。”
謝曜頷首道:“長安侯勞苦功高,鎮守南疆十數年,本宮甚是欽服,過幾日待令尊痊愈,我再到府上拜會。”
陳玉琪暗自撇了撇嘴,拉著林紫蘇站在了路旁,給謝曜讓出小徑。哪知謝曜并沒有走的打算,又向著林紫蘇說道:“林姑娘,本宮原以為你文采卓越,沒想到竟是文武雙全。你的那一手箭術,著實是令人嘆為觀止。”
這是在和自己套近乎?林紫蘇心中惡寒,面上勉強維持著笑意,垂首道:“雕蟲小技,讓殿下見笑了。”
謝曜有心與林紫蘇多說幾句話,也知這里不是說話之處,他盯著林紫蘇看了幾息,笑著搖了搖頭道:“姑娘太過自謙了。”說完便領著隨行的婢女朝后院走去。
望著謝曜離去的背影,林紫蘇心中暗暗松了口氣,緊接著聽到身后一個尖細的嗓音高聲道:“林紫蘇,我早就知道,你這種沒教養的鄉巴佬上不得臺面,萬萬沒想到,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能用上,竟專門堵在這里勾引二皇子殿下,你也不照照鏡子,殿下怎么會看上你這個兇悍的母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