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守禮見皇帝發怒,不敢怠慢,帶了兩名膀大腰圓的東廠番子急匆匆的領命而去。
秦雅君發了幾句牢騷,正要抬腳離開,見一個身著大紅的中年太監朝自己走了過來。
她不認識曹守禮,但見一眾官員的反應,也知道對面的這個太監身份不同凡響。
她見曹守禮面容嚴肅,腳下生風,以為皇帝是改了主意,心下暗喜,朝曹守禮施了一禮,說道“這位公公,可是來主持公道么”
曹守禮只是冷笑一聲,朝身后揮了揮手。
他身后的兩名番子會意,當即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雅君的手臂。
這一個變故,不但出乎了臺下眾人的意料,也完全出乎了秦雅君的意料。
秦雅君以往只聽說過東廠的兇惡,還從沒和東廠打過交道,還想著在辯上幾句。
猝不及防之間,她的手臂已被兩個番子擰到了后背,一股鉆心的疼痛瞬間傳遍她的全身。
秦雅君驚駭莫名,大聲道“我犯了什么罪,你們竟敢如此對我我要到官府告你們我要見陛下”
曹守禮懶得理會秦雅君,喝道“區區一個民女,還想驚擾圣駕封上她的嘴,帶走”
一個番子從懷里掏出一個汗巾,不由分說就勒到了秦雅君的口中。
另一名番子半推半擁,一下子將秦雅君推出了好幾步遠。
臺下坐著的官員對此恍若未見,都是低著頭喝酒,直到曹守禮和兩名番子遠去,這才小聲議論了起來。
站在外圍的幾個書生看著秦雅君被曹守禮帶走,當下就各自說起了心中所想。
“我就說嘛,這個秦雅君,不過一閨閣女子,能做出那樣的詩詞,原來都是剽竊而來,這就難怪了”
一名藍衣書生一向都對秦雅君的拋頭露面頗有微詞,說話時毫不客氣,哪知這番話卻惹來了身旁的幾個書生不滿。
“剽竊這位兄臺,你會不會說話秦姑娘是致敬蘇大學士,那能叫剽竊嗎”
“這仲秋詩會,可沒說不讓吟誦旁人的詩句,東廠不由分說,就把人給這樣帶走了,著實是大煞風景”
“看長相,就知道秦姑娘是個有才的人,哪里用得著剽竊旁人的詩詞秦姑娘不過就是看蘇東坡的這首詞應景,這才念給大伙兒聽,明月當空,佳人賦詩,本來何等的良辰美景”
那書生說著,壓低聲音恨聲說道“偏偏讓那群閹人給敗壞掉了”
“憑著秦姑娘的才情,若是寫的話,未必會比蘇東坡差得了多少,只是秦姑娘覺得珠玉在前,這才用了他的詞而已。”
另一名灰衣書生憤然道“就是秦姑娘用蘇東坡的這首詞,也是看得起他”
蘇東坡可是前朝出了名的才子,留給后世的千古名篇甚多,又在官場上頗有政績,一向被儒生們奉為文人楷模。
就算幾名書生對秦雅君報以同情,這句話一出,幾人說話的聲音就戛然而止,都朝著那灰衣書生怒目而視。
那灰衣書生也覺得自己失言,訕訕笑道“小弟一時義憤,這才失言,各位莫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