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卿蕪醒來后就如同瘋了一般:“景珩怎么樣了?萱姨呢?”她顧不上穿鞋就往外跑,直直撞上了端著藥的繪云。
啪的一聲。
藥撒了一地,還有破碎的青花瓷片。繪云眼中含淚:“郡主,再睡會吧,我再去給您端碗藥過來。”
“景珩現在沒事吧?還有萱姨她……她?”
“郡主,你先再休息會,怎么也先把藥喝了。”
“我問你景珩怎么樣了?繪云你聽不懂我說話嗎?”月卿蕪喊了起來,淚水控制不住的流著,她從來沒有用過這么兇的語氣和繪云說過話。
“郡主,公子他。”頓了頓繪云又帶著哭腔說道:“郡主去看看也好,但是好歹也把衣服鞋子穿好,如今郡主不能再方寸大亂了,否則……”
沒錯,你說的對。
月卿蕪換了一件白衣,洗漱好前往正廳。
推開門,屋子也并不凌亂,似乎還是他們剛來的樣子。
圓桌下面是抱著孟萱尸體癱坐在地上的景珩。
景珩好似不知道她進來一般。沒有看她也沒有說話。景珩的雙手胳膊和腳已經粗略包扎了。元暉也就那么坐在景珩不遠處。
景珩的頭發散了下來,有些凌亂。他的眼中是一種死寂,再沒了那讓月卿蕪恍然覺得是陽光一般的明亮眼神。
他的臉上突然閃過狠戾神色。月卿蕪覺得有些冷。這種情況,她甚至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慢慢握著他已經他的手,他依舊沒有反應。
“阿珩,萱姨已經走了,我們先讓萱姨入土為安,然后再……”她越說越哽咽,竟然說不下去了。
過了一會。
景珩抬起手給她擦了擦眼淚,淚水沾濕了景珩手上的紗布。
“阿堇,這暗器我見過,只是母親中的毒,你可知是什么毒?”
“他們都是中了兩個暗器,這毒藥是,是雙生罪。”從小月卿蕪也是圣手神醫祁越照顧過的。要說一般的毒藥她倒是不認識,但是這些稀少的毒藥,她認識。
“祁越曾經說過,此藥若是兩種毒藥同時下則立即斃命神仙難救。即便只下一種藥不會立刻死去但是也沒有什么解藥過了一月左右還是會死去。這藥也只在祁越那里見過幾次,他是一定不會做這種事。”
“我相信不是祁越,他與母親也曾是至交好友,沒必要做這種事。更何況我見過這種刻著玄武的刀柄,當時我去找你,那個戴面具的人用的就是這種暗器。”
月卿蕪一愣。
“你被他們擄走那天究竟發生了什么?”
“我們先把萱姨安葬了吧,這件事我慢慢和你說。”
景珩沒有再說話,他的眸子里滿是血絲。此時他的樣子落在月卿蕪的眼里,她只覺得滿是心疼。
月卿蕪上前抱住了他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就不會發生這些。”
景珩的手慢慢撫著她的背,他平靜的說道:“不是你的錯,如果不是昨天這些人也會另找機會,他們要對付的其實是我。”
月卿蕪感覺到他的手漸漸攥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