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昨夜讓我驗尸,驗尸結果我大概知道了,接下來不應該帶我去找陸大人稟告嗎?”。
秦風輕笑了一聲,便雙手抱臂,看了一眼身旁的馬棚,嘲笑道。
“就你?哈哈……夢景軒吶夢景軒,你真拿自己當回事,那尸體我們早已驗過,還等你?你配嗎,那是我故意的,怎么樣,夠不夠刺激?”。
夢顏汐早已猜到他是在故意整自己,純屬伺機報復,但以她的性格又怎么會輕易服軟呢,夢顏汐不怒反笑道。
“這就叫刺激了?區區一具腐爛的尸體而已,只不過全身生了許多蛆蟲,以及被那些蟲子啃食完的眼珠,剩下的不是砍了手指便是剜了雙膝,可這些對我來說不足為奇啊,但足以讓我興奮的便是那些可愛至極的蟲子,白白的,軟軟的,它們吶一會爬入尸體嘴里,一會又從鼻息中調皮的爬了出來,甚是可愛啊”。
秦風腦海中已浮想起那具尸體的畫面,忽然胃里一陣作嘔,便朝夢顏汐狠狠的瞪了一眼,抬起右手將她推入一旁,大步離去。
“就這點膽量?哼……”。
夢顏汐便向身后的臺階上一坐,兩腿往前一伸,互相一搭,雙手支撐著地面,朝身后的馬棚望去。
“喂……我叫夢景軒,今后我便是這里的老大,你們最好乖點,別亂拉屎,小心我抽你們”。
馬棚里共有十幾匹馬,放眼望去最好看的是便其中一匹白色的馬,軀干壯實,四肢修長,而馬鬃居然是赤色,格外顯眼,一看便是平日里喂最好的干草。
“這樣其實也好,只要不回江南,讓我怎樣都行,在這里混日子也蠻好。”
夢顏汐瞇著眼一臉愜意的享受著陽光灑落在她的臉頰上。對她來說那個家若是地獄,這里便是天堂,起碼不會每日提心吊膽的留意爹爹的臉色來判定今日是否挨打受罰,或者陪爹爹出門做生意,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生怕別人看出端倪。
后院-廳堂
“陸大人,這次案子不同往日,卑職實在無從下手,派去的衙役也無一幸免,同樣也是挖了心肝,是活生生掏出來的,您不知道,他們死的時候面目猙獰,太慘了。
張縣令一臉的哀愁,想必是這起案子難住了他,近些天寢食難安,嘴角竟生出了幾顆豆大般的水泡,眼孔布滿了血絲,花白的發絲比往日更白了些,本來已到告老還鄉之時,卻在臨走前遇到了如此棘手的案子,讓他苦不堪言,現如今又鬧的百姓人人惶恐。
張縣令突然臉色驟變,驚恐的看著陸辰逸繼續說道
“陸大人,這個兇手會不會不是人?民間傳言,每百年便會有狐仙為了修道,便開始下山四處覓食,吃人的心肝,等吃到一定數,便即可修成,難道這次兇手真是狐仙所謂?”
陸辰逸板著臉將手里的茶碗重重的摔落在桌上,茶蓋順著碗沿滑落在地,清脆的響聲打破了此時緊張的氛圍,嚇得張縣令立馬站了起來。
“荒謬……抓不到兇手,居然會賴在一個無稽之談的民間傳聞,你一個堂堂縣令,為官也有數十載,倘若這種話是出自百姓之口,本官則會認為他們是處在一種極度恐慌中而編排出來的謠言,可這種危言聳聽的話居然出自一個朝廷官員口中,一旦抓不到兇手,便拿鬼怪之事來搪塞,那么朝廷要你何用?”。
“現在是想辦法盡快捉拿兇手,你倒好,自個卻亂了方寸,打退堂鼓,我看你是一世英名,今日要毀于一旦”。
陸辰逸對張縣令一頓怒斥,對待鬼怪之說,他從來不信,更別說這莫須有的傳聞,真是讓他又氣又惱,看著身旁的張縣令,已被他嚇的臉色鐵青,不斷擦拭著額頭的汗,想到他已年事已高,又著急辭官,偶爾犯糊涂也在所難免,莫不要為了最后一起案子,被皇上責罰,無法告老還鄉,想到這里陸辰逸有點于心不忍,輕嘆了一口氣。
“罷了,你且回去,這個案子便交予本官”。
張縣令對自己剛才說出的話,深感羞愧,低著頭不敢朝陸辰逸看去。
“卑職,謝過陸大人,那……卑職告退”。張縣令僂佝著背朝門口緩慢離去。
“秦風……”。
秦風立馬從門口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