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團圓之夜,煙花爆竹齊鳴,街上人身鼎沸,每個人臉上洋溢著喜悅的氛圍中,唯獨在較偏的一處涼亭中,傳出一縷幽怨地蕭聲傳出,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余音裊裊,不絕如縷。與此時的場景顯得是那般格格不入。
涼亭
上官云霄疾步走到吹簫男子身后,單膝下跪作揖道:
“主上,楚巖說您找我有事”。
蕭聲戛然而止,男子緩緩轉過身,一襲玄色衣袍,領口處有細細的精致花紋,其余地方沒有太多點綴,卻一點也沒顯得樸素,反而有一種不動聲色地低調奢華,男子腰間綴著一塊白玉。
烏黑的頭發被金冠高高挽起,一雙鳳眼下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的身材,宛如黑色的鷹,冷傲孤清卻有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他面無表情,神情不悲不喜,但眸中閃爍著冰冷的殺機,令人骨子里感到寒冷。將手中的蕭微微向上一揮,示意上官云霄起身。
上官云霄立即起身,但依舊躬著身,繼續說道。
“主上,您是否有事交于屬下?”。
“軍火庫,建造的如何?”。
“回主上,屬下這幾日出城已尋到一處隱蔽之地,打算明日派人建造”。
“切記,莫讓人發現”。
“是,主上,屬下派的人十分可靠,絕不會出現意外”。
男子上前走到上官云霄身邊,眼神如寒冰。
“建造好后,便讓他們永遠消失,只有死人最可靠”。
“還有,明日我便會讓楚巖帶三人,交于你,該如何做,你懂得”。
“是,主上”。
男子說罷,便毅然離去。
上官云霄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后,大步朝城門口方向走去。
街上
陸辰逸與顧若卿并肩同行走在街上,走到了一處放花燈的湖邊,兩人望著湖面上各色的花燈,心中卻各懷心事。
“朕登基這兩年來,無論前朝還是后宮,能為朕解憂的唯獨只有你”。
陸辰逸謙遜道:
“能為皇上解憂,是臣理應之事”。
顧若卿欣慰一笑,望著遠處一輪明月說道:
“高處不勝寒,朕越發能體會到這種感覺,身為帝王之家,不得已而為之的事太多,只是君臣同心,方可國泰民安”。
“朝中文武百官中,各懷鬼胎,中飽私囊,朕總不能一一鏟除,從古至今,忠奸難辨,奸臣與忠臣都是相輔相成,互相克制,一旦一方失勢,便會打破這個平衡,令朕十分苦惱”。
“皇上,無論是忠與奸,善與惡,正與邪,都是一正一反,這就是世間萬物處于相反對立,相生相克,缺一不可”
“皇上登基兩年,以仁慈治理天下,贏得百姓稱贊,而朝中百官也開始有所收斂,已充分說明皇上乃是一位受人敬仰的賢君,其實皇上心如明鏡,只是萬般的無奈令皇上身不由己”。
顧若卿測過頭,朝他會心一笑。
“眾多臣子中,只有你最懂朕,希望你永遠能陪在朕的身邊,莫讓朕失望”。
“陸辰逸絕不辜負皇上的信任”。
阿福微躬著身,走到顧若卿身邊說道:
“皇上,天色已晚,該回宮了,馬車已備好”。
顧若卿點了點頭,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對陸辰逸說道:
“這次賑災銀之事,你辦的很入朕的心,朕準備嘉賞于你”。
陸辰逸連忙作揖道:
“皇上,這次賑災銀之事,夢顏汐功不可沒,而且這次設的圈套,都是由她出的主意,才會如此順利”。
“哦?是嗎?看來這個丫頭不容小覷,不錯,那便讓她連升三級”。
“臣替夢顏汐,多謝皇上!”。
“回去吧”。
顧若卿便轉身坐上馬車離開。
陸辰逸見馬車離去,便匆忙朝陸府方向走去。
陸府大門
夢顏汐回來后,便一直坐在臺階上等陸辰逸回來。
秦風帶人在街上尋了她多時,始終未找到,便打算去陸府看她是否回來,從遠處一瞧,見她坐在門口,又氣又惱,便大步走向前。
“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
她緩緩抬起哭腫的雙眼,哽咽道:
“為何當日不告訴我,花子墨中了劇毒?為何要刻意隱瞞?”。
秦風慌張地蹲下身。
“汐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著他會沒事”。
“他死了”。
夢顏汐直勾勾盯著他說道,秦風一顫,瞬間癱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說道:
“不……不……不可能”。
這時,沈慕清,沈修染、青鸞從里面走了出來。
“怎么不進去?清兒做了一桌子菜等你們回來”。
“嗯?逸兒呢?”。
沈修染一臉疑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