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逸平頓了一頓,接著道:“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
林浪毫不停頓:“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知,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
盧逸平慢慢放下茶杯:“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
林浪眼都不眨:“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盧逸平目光凝視林浪,半晌說道:“最后一題。學而不思則罔。”
林浪:“......”
林浪目視前方:“思而不學則殆。”
盧逸平站起身,走到林浪不遠處,撩著衣袍半蹲在她面前。
“方才你說,凡是背過的書,都會默寫。可是真的?”
林浪直視他的眼睛,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她再次點點頭,認真道:“晚輩從不說假話。若您不信,煩請舅父再行考核。”
盧逸平撫掌大笑:“好!那就依你所言!快去拿筆墨紙硯。我們一起看看紳兒到底學了多少字。”
有下人聽命快步出去,不一會兒,就抱來一整套的文房四寶。
桌子就擺放在大廳中間,下面還貼心的放著一張矮塌,供林浪踮腳。
林浪站在上面,動作熟練的握筆撫紙,毛筆輕沾方硯,先在紙上試筆,隨后才開始書寫。
她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起勢落筆間,竟已然可窺見一絲儒雅之氣。
盧逸平在心里暗自點頭。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過了幾炷香的時間,眼看林浪還在奮筆疾書。
眾人都有些坐不住,在盧逸平的帶領下,紛紛走到林浪旁邊,想看看她默寫的如何了。
從遠處走近,只見林浪小手不停,時不時的蘸墨運筆。觀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走進后才發現,干凈的紙張上早已布滿文字。
林浪經過一個月的緩沖期,已經讓盧氏對她的飛速進步完全免疫。在眾多盧家人面前,她就更沒有掩飾的必要。
此行的目的十分明確,只有讓他們知道,李紳此人未來可期,才有足夠的資本商量之后的事情。
這一個月以來,她的字體先是從爬蟲階段,逐漸演變為工整。慢慢的,林浪開始恢復自己原本的字跡。
現代時她曾練過毛筆字,修仙界時,更是經常替恒言處理宗門事務。她的字先是集百家之所長,后來又自成一派。任誰看了都夸一句飄若浮云,矯若驚龍。
就連恒言也贊世間少有。于是,他屋門前的匾額就出自林浪之手。
林浪:“......”
...攤上一個土匪似的師父,她能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