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選定了兩根金釵、兩根金簪、臂釧一副、手鐲一副、項鏈一根、步搖一對、插梳兩把、耳墜一副、戒指三個,皆是厚金打造,用金足而緊湊,樣式普通造型敦實。換言之,同一堆黃金沒什么區別。
楚鱗瞧著它們自然是滿意得不得了,鈴蘭卻不這么認為,瞧著這一大堆沉甸甸的金飾,不免有些擔憂。“小姐,這樣打扮會不會……像土財主啊?”“土財主”三個字鈴蘭說得極輕,這樣有些傷小姐的面子。
“不會不會,你放心好了。竹六,你來拿。”
楚鱗看著這一匣奩的東西,不由得喜上眉梢,稍微控制了下自己的表情,喚來隨行的一個侍從抱著。這么沉的東西,交給一個小姑娘來拿可不太合適。
楚鱗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解決好了盤纏問題,接下來需要裁剪衣裳了。“走吧,去月華閣。”
月華閣,寧陽城有名的衣裳鋪子,上至公卿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都為有一件月華閣出的衣裳而自豪。除卻它做工巧、用料好、版型新之外,最受追捧的是因為無論貴賤,都得預約排號,一般人想從這做一件衣裳,運氣好的話也至少要個一年半載。好在是,他家有出售成衣及其他小件配飾,也算能給那些排不到號的人過過眼癮。
不過月華閣對于楚鱗來說,不過是個喜歡的衣裳鋪子罷了,別人或許有價無市,對她來說就算沒錢也無所謂。誰叫她和掌柜的是從小一起掏鳥蛋的交情呢。
“掌柜的,鱗小姐來了。”楚鱗剛踏入店門,便有伙計通報了掌柜。
只見那人身著一襲織錦青衣,面色皎皎,執一把烏木折扇,立如芝蘭玉樹,笑若朗月入懷。在聽聞伙計通稟之后,也起身下樓,去親自接見自己的這位好友。他便是這月華閣的掌柜,亓官澈。
亓官家同楚家相鄰,小時候二人便相互串門,楚鱗又是個閑不住的性子,一來二往兩人便熟識了。
亓官家中世代為商,經營著絲帛布匹。如今家業基本上是亓官澈的大哥在打理,自己對于設計衣帽到有興趣,索性就開了這間月華閣。一開始家中人自然是不贊同的,誰料到他經營得還是紅紅火火,時間久了也就隨他去了。
“亓官!”楚鱗一見著亓官澈便給了他一個熊抱,猛拍了亓官澈后背一下,險些將這芝蘭玉樹般的人物打碎了去。
“你輕點,小魚兒!我可受不住你這一掌。”亓官澈不動聲色地朝旁邊一躲,閃過了楚鱗的第二掌。
“行行行,我今天是來找你做衣裳的,時間有點趕,明天就得要,你看行嗎?”
“今天做,明天要!”亓官澈有些急眼,將楚鱗翻轉了方向對著店門推了出去,“您請,出門左轉過一條巷子找云霓鋪子去。我這店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就一天時間!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月華閣做一單需要等多長時間!”
楚鱗扯著亓官澈的衣袖不放,“紅月,你帶著鈴蘭也去選一套衣裳,亓官你跟我上樓去。”說著抓住亓官澈就要走。
“小姐,我選什么衣裳啊?”鈴蘭不解。
“后日你跟著我,當然得選衣裳了!別廢話了,紅月快帶她去!”
楚鱗拽著亓官澈就往樓上走去,卻發現怎么也拽不動,看著亓官澈似笑非笑的臉,只好擠出個真誠的笑臉,推著亓官澈上去。
“楚小姐好不自在,就這樣使喚我的人,可還順手?”
“好亓官,我的好澈哥,你就跟我上去吧,我真的有要事跟你商量啊,走吧走吧。”
楚鱗半推半勸,亓官澈才緩緩抬起他的尊腿,優雅從容地朝樓上邁步。
“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小心我將你的魚鱗都刮了去。”亓官澈半瞇著一雙狹長好看的丹鳳眼,眼中盡是警告的意味。
“是是是,澈哥說什么都對,小魚兒保證是件大事兒!”
待送好了茶水糕點,亓官澈便將樓上的下人全部都撤走了。
“說吧,什么事?”亓官澈拿指節隨意地敲叩著桌面,一副審問犯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