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日楚鱗都待在客棧里,哪都沒去。這一是覺得封煦陽提醒得對,萬一碰上了封萱兒比較麻煩;這二是怕自己又把哪家的公子哥給打了。她向來驕狂的,不過到了外面又怕身份暴露,還是低調行事得好。
兩日匆匆而去,就到了伏靈院開學的時日了。
楚鱗出客棧時,封煦陽的車馬已經候著了。她的行囊不多,幾件衣服,一些錢財就沒了,出門在外利落干凈得好。封煦陽怕她的衣服帶的太薄,不能抵御昱州的寒冷,就也憑著記憶中的尺碼,為她準備了幾身厚實的。這一下子她的行李也變得豐富了不少。
“我說可以啊你小子,現在考慮得挺全面嘛!連氣候不同這樣的細節都能想到。”楚鱗拍了拍身旁的箱子,里面裝著的便是他準備的衣物。
“那是,你要有個親妹子,你也行。整天可不得把她給照顧好了?”封煦陽頗有些神氣,難得聽見楚鱗夸他。他們倆在一塊不打架不互損就算好的了,要說夸賞稱贊,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現在知道是親妹子了?才帶了幾個月?之前怎么總甩給亓官,搞得我還以為萱兒姓亓官呢!”楚鱗不給情面地拆著臺,說封萱兒照看著他還差不多,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那是以前嘛,現在不是挺好的?”封煦陽不服氣,他也算用心了幾次,雖說妹妹已經長大了,也不太需要自己照顧了。不得不說交給亓官澈真是個好主意,他教的挺好,現在封萱兒還能順手把他也給照顧了。
乍一提起亓官,楚鱗還真有些想他了。穿慣了亓官做的衣服,這一般的圖樣她還真看不上了。實在找不見稱心的樣式,現在她對衣物的要求品味都低了不少。她現在一心就盼著亓官澈的月華閣好好發展,將那些式樣的衣服能賣到各處,自己無論去哪都能挑選上。
駕車的兩匹馬是難得的良駒,駕車的人也是經驗老到的,馬跑得快車行得穩,沒什么顛簸便到了伏靈院。
伏靈院,如其名,是一處培養靈修的學院。就位于彭萬城的南郊,西面水東靠山,出城不過數里路并不很遠。歷來招生是男女兼收,不過女學生稀少,總共也沒幾個罷了。
楚鱗用假的男子身份入學,也是考慮到父親不會想到,更不會輕易找著自己。也因為出門晃蕩了幾個月,有些厭倦了,去學校學學控靈也好。
校門外已經集聚了不少人,皆是帶著行囊提著箱子,或是仆人拿著,或是放在地上。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各種途徑獲得的伏靈院的消息,或是同新結識的朋友聊天。
楚鱗粗略地掃了一眼,除去下人約摸三十人,均是清一色的男子,一個女孩子都沒見到。無趣!
伏靈院同其他學院不同,收費高不說,機制也不盡相同。入學是報名皆收,只要交夠了束脩錢,一律可進。不過入學后一個月會有次考核,將不合格的全部剔除。考核很是嚴格,據說有一年就只有幾個人留下了。
最后一條是楚鱗剛偷聽來的,她還聽到了什么老師嚴苛,哪位老師和善等內容。不過她沒能再偷聽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住她的目光。
楚鱗仔細一瞧,果真是冤家路窄。那人不是顧藺夏還是能是誰?臉上的傷好了不少,不過還是有些淤青,完好部分的俊臉倒把受傷部分襯得分外刺眼。
楚鱗佯裝看風景的樣子,轉著腦袋將頭扭了回來,扯著封煦陽的衣袖,朝他努努嘴指著顧藺夏的方向,小聲說:“怎么他也在這!”
“誰啊?我怎么知道!”封煦陽看過去,并沒有見到認識的人,不過還是注意到了顧藺夏,他那張對比強烈的臉很難不吸引人。
“顧藺夏,酀州顧家的人。”楚鱗咬著牙小聲說道,一邊將身子盡力地往封煦陽后面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