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鱗很快就找見了自己的房間,房門上掛著木牌刻著房號。想是有些年頭了,木頭有些干燥發裂,裂紋間可見著細小的灰塵與蛛網。門鎖也是玉質的,同玉牌的材質一樣,上面雕刻些簡單古樸的紋飾,做成個仰蓮的形狀,不過中間凹下去一塊,同玉牌的大小正合適。楚鱗將玉牌放上去,只聽“咔”的一聲,再一推,門便開了,她收了玉牌就進去了。
房間倒還算寬敞明亮,兩張床、兩套案幾連帶憑幾坐褥、一個大架子分了許多格、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兩個柜子,這便是屋里的所有家具。里面還有個門,尋常普通的門,楚鱗一推就開了,放著桶啊盆啊巾架之類的東西,應是盥洗間。
楚鱗等了會不見自己室友前來,便隨便選了張床——靠里那張,收拾起來。將衣物和一些隨身帶的東西放置好后,楚鱗看著倒在了床上,小做休息。
收拾東西真累啊!楚鱗枕著手臂,看著屋頂的大梁椽子,有些發愣,這就是自己要待上幾年學習的地方嗎?這種感覺有些奇妙,對未來有些憧憬。
“吱呀”一聲,房門開了,隨之進來的還有外界的陽光與室友。
楚鱗彈坐起來,看向門邊,想見見自己室友是怎樣的人,著實吃驚。
“怎么是你?”楚鱗驚呼,一不留神將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馬上意識到說錯了話,忙是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剛才沒見過你。”
“哦,我有點事耽擱了,和掌教告了一會假。在下謝君修。”謝君修放著行李向楚鱗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楚鱗也忙是還禮,不過腦子里還是一片空白,“楚……林儲秋。”
“那還請林兄日后多擔待。”
楚鱗不自然地笑著,“好說,好說……”
謝君修臉上的傷基本上好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客套完了,謝君修恢復了淡漠的神情,不言不語地還是有幾分嚇人。也因為楚鱗心虛的緣故,她總覺著他在瞪自己。
楚鱗恨不得現在抽自己一頓,她怎么關鍵時候掉鏈子!酀州、梓州的大人物都讓她給撞見了,還都叫她給打了!她怎么就沒想到人家也是來這伏靈院的?還偏要上趕著往這套子里鉆,不是擺明著送人頭嘛。
門外的敲門聲將她拉回了現實,既然已經這樣了,總得面對不是?
就要出門時,楚鱗想起了什么,覺得還是囑咐一聲較好,“那個,傅掌教只給了我們一個時辰的收拾時間,應該沒多久了,待會記得院子里集合。”
謝君修正在收拾著自己的床鋪,顯然沒想到他會跟自己搭話,微楞后友好地笑了笑,“我記住了,謝謝啊。”
楚鱗覺得以后多跟他說說話吧,至少他笑起來時沒那么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