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爺,咱不氣,不氣啊!為小的氣壞了身子不值當,不值當。”
知道封煦陽心態上沒事,不是因為自己的資質一般而悶悶不樂,楚鱗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氣。若真是那樣,自己以后收斂著就是,別太刺激他就行了。不然她怕他自己鉆了牛角尖,反而以后困進去出不來,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會破裂。
罵完了也痛快了不少,楚鱗從來就是個不記事的主。什么仇什么怨的,一般當場就了了,日后相見也不會傷了和氣。
“說說吧,你追人姑娘,我干嘛去?又不是我喜歡人家。”
封煦陽見楚鱗不生氣了,不由得就松了手上的力道,也沒那么專心了。
“別停。”楚鱗撇了一眼他的手,警示著。
封煦陽的手忙是勤快了些,求人的時候就是得有孫子的樣子。
“我這不是還不認識人家嘛,想請你去接近她,你倆成了知己姐妹過后,再順水推舟把我給引出來。人家都不認識我,我貿然上前會嚇著人家的。”
楚鱗覺得這事聽起來怎么這么不對,轉過頭問道:“那你找我干嘛,封萱兒啊,這不現成的人嘛!她那么喜歡交朋友,又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小姑娘那些的,沒有不喜歡她的。”
封煦陽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笑道:“這不是她身份有些特殊嘛,萱兒去不太方便。”
“身份特殊?不會是青樓吧?”楚鱗扯了扯嘴角,不確定地問道。
封煦陽點點頭,怕楚鱗誤會又忙解釋道:“她是醉花樓的清倌,平日里只是彈彈箜篌,不一樣的。”
“哦——”楚鱗意味深長地笑著,盯得封煦陽直發毛。
楚鱗換了種腔調,又膩歪又做作,用蘭花指指著他說道:“好你個封哥哥,護著親妹妹不讓她去花樓那種腌臜的地方,怎么就讓你鱗妹妹只身犯險啊?那可是狼巢虎穴,我一個弱女子,要是去了清白的名聲不就毀了嗎?將來還怎么嫁人,封哥哥,你好狠的心啊!”
楚鱗說著,還煞有介事地擠出了兩滴眼淚,想是梨花帶雨,卻似李逵哭母。
封煦陽猛地一個激靈,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哀求道:“鱗爺,我求求你,正常點吧。花樓那種地方咱們從八歲就開始去了,這些年逛的樓還少?求你可憐可憐小的吧,成了小的的終身大事,日后定當結草銜環、執鞭墜鐙。”
“你小子還記得自己八歲開始就逛花樓了?那里面你還不熟悉?現在看上里面的姑娘了自己追去啊,叫我干嘛,這就慫了?嘖嘖嘖,還害上羞了。”
“我這不是不想她因為身份而迎合我嘛,如果我們不能在一個平等的情況下認識,恐怕得不來真心。”封煦陽有些臉紅,不太好意思將心中的秘密分享。
“還挺細心。”楚鱗點點頭,“說說你的計劃。”
“你答應了?”封煦陽眼中一亮,“你先去認識她,留下好印象,然后再給她贖身,再引出我來。”
楚鱗不置可否。
“你怎么就知道我能取得她的好感,成為朋友?”
“鱗爺都親自出馬了,哪有拿不下的人?您心思多透徹,演技多棒!”封煦陽適時地拍這馬屁,這事多半是能成。
“那你怎么知道人家姑娘最后看得上你?”
“這……”封煦陽一時無語,“那也沒關系,我盡力就好了,她以后的選擇我自會尊重的。”
“那最后一個問題,你怎么知道人家沒有心上人?”楚鱗歪著頭,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封煦陽攤了攤手,無奈地說道:“那便是無緣吧,但我幫她贖了身,也算是成全了她。”
楚鱗拍拍封煦陽的肩膀,豪邁地說道:“放心吧,這忙你鱗爺幫了,以后自己可要好好把握。走,該干架了。”
自楚鱗聽見謝君修說婚事還沒有正式定下后,心情放松了不少,做事也不像前段時間那樣畏首畏尾,大不了再跑一次就行了。總的來說就是她有點膨脹了。而膨脹了的人,一般都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