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一共坐了五人,除去主人家的三個,還有兩位客人,蘇曜和謝君修。
人是不多,但桌面的酒品種卻不下十多種,并且還一直有新的品種上桌。
讓人不由得懷疑,封家到底是詩書傳家,還是釀酒世家。
已是酒后三巡,眾人都有些微醺,尤其是蘇曜,臉上早已飛上紅霞。
“不了,不了。”蘇曜擺手,擋住了自己的杯口,“實在是不行了。”
他平日里不怎么飲酒,即使是喝也是點到即止,所以對自己的酒量并沒有太大的認知。
亓官澈拿過酒瓶,是飲酒的緣故,雙眸朦朧而晶亮。
“光是喝酒哪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們再玩個游戲,輸了的喝。”
說著不知從哪里拿出了一副骨骰子,“什么酒令之類的,在座的謝少顧少肯定在行,我們家煦陽和儲秋呢,都是些不讀圣賢不看經典之人,肯定是玩不過你們的。不如就大俗一些,學著那些賭徒酒客,玩玩骰子,比比大小。輸的人回答一個問題,再罰一杯酒,若是不答,那就罰三杯。”
亓官澈搖著手中的小牙筒,里面象牙骰子碰撞著筒壁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搖晃的動作嫻熟,不時還將它拋起接住,看起來就是平時沒有少練。
“先說好,可不能使用靈,不然就算是作弊,亓官不會靈,咱們都公平一些。”楚鱗站起來補充道,眼神同亓官澈交匯,都讀出了對方眼中不懷好意的意思。
“來玩嗎?”
象牙碰撞的聲音叮當作響,急促雀躍的聲音無意中催促著眾人趕快做決定。
蘇曜揉了揉太陽穴,行為動作間顯出遲鈍的態勢。
說話還是和平時一樣的一本正經,“骰子不好,”蘇曜迷迷糊糊地搖著頭,即使是醉成這樣了,還是堅持著自己的原則。“這算是賭博吧,賭,不好,酒,也不好。”
濃郁的酒氣混雜著他身上淡淡的芝蘭的香氣,正經和離經叛道共存,勾勒出一個微醺臉紅而又一本正經的蘇曜。
楚鱗如同惡魔般的低語,引誘著已經有些恍然的蘇曜,“這怎么能夠算作是賭博呢?你看,咱們一沒賭注,二沒賭徒。不過是幾個好友歡聚一堂,喝點小酒怡情,添點游戲作伴,大家開心而已,哪里能說是不好呢?亓官大老遠從辰州來,一路上舟車勞頓,咱們這也算是給他接風洗塵,陪著他玩兩局又有何妨呢?”
蘇曜的眼神沒有聚焦,盯著楚鱗,半天沒有言語,似乎在考慮她建議的可行性。
“那,好吧。”蘇曜乖巧地點點頭,比起平日里的溫和有禮,現在更是增添了一分懵懂的,甚至有些,可愛。
楚鱗暗中同亓官澈擊掌,搞定了一個,接下來便是正主了。
“君……”
楚鱗拉近了同謝君修的距離,笑得燦爛甚至有些諂媚。
“玩吧。”
謝君修端著手中的酒杯,虛虛地敬了她一杯,淺淺地抿了一口剛剛才倒上的“山水間”。
“嗯?”
楚鱗一時間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這么輕松就答應了,還以為他比蘇曜更加難搞定呢。
謝君修見她沒有反應,一臉錯愕的樣子,勾唇笑了笑,俊美非常。又是非常貼心地又說了一句,“開始吧,這種游戲我以前沒有玩過,聽起來還很新奇。”
得到謝君修的同意,楚鱗忙是示意亓官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