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干凈,喝得有些急,嗆在了嗓子眼,直咳嗽得不行。
亓官澈為他倒了杯溫水,楚鱗則幫他拍著背順著氣。
蘇曜道了聲謝,抿了口白水緩了緩好多了。
這才從甕中抽出一張紙條。
紙上是楚鱗龍飛鳳舞的大字,加之酒力上來,蘇曜只覺得它們在自己的眼中扭曲搖晃,始終都形成不了連貫的文字。
“這什么,最離……”蘇曜將紙條拿得很近,“離經……離經叛道吧應該是,最離經叛道的事。”
亓官澈起身接過了紙條,“是,做過最離經叛道的事。”
說完展示給眾人看,上面楚鱗狂舞潦草的字跡,也不怪一個酒醉的人難以認出來了,就算是他們也有偶爾分辨不出的時候。
那個時候楚鱗總是會將他們冷嘲熱諷一番,“明明是自己水平不足,還怪什么我的字跡潦草。這等書法,是足以和懷旭二位相提并論的。”
當然是言過其實的程度,多少有些夸張,但也并非天壤之別,境界確實也不低。楚鱗的悟性一向很好,無論是哪一方面,她都能很快領悟并且做好。
這是他們這些最了解她的發小,也不得不承認的事情。有些時候跟著她在一塊,真會叫他們自慚形愧。
“離經叛道……”
蘇曜拖著沉重的腦袋,支撐在桌上,喃喃想到。對于他現在的狀態,要想起一件事情,還真是有些困難。
他張開了嘴,看口型分辨不出是個何字,另一手指了下前方,正好是亓官澈所在的位置。
終是沒發出一個音節,又閉上了嘴。
直接將酒壺拿過來,傾倒在嘴中,溢出的酒液順著下巴流往脖子,躍過喉結,直灌入衣衫里面。
這喝得酒量早已遠遠超過三杯之多。
“砰!”已經空了的酒壺被他重重地磕在桌上,蘇曜搖晃著腦袋,嘴里只是念叨著,“不可說,不可說。”
楚鱗同亓官澈對視一眼又很快地錯開了視線,這個紙條其實算是里面最大膽直接的一個問題了,本來是給謝君修準備的,沒想到卻被蘇曜給抽中了。更沒想到他是這樣的反應,拒絕回答,這樣反倒讓他們的好奇心更重了。
楚鱗歪頭看著謝君修,想從他那里知道點什么。但是很顯然,謝君修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依照他的君子品格也是不會多言他人是非的。
“好吧,既然不愿意說,也自覺接受了懲罰便算了吧……”
亓官澈收著紙條,本來打算再開下一輪。
蘇曜的頭突然從手上滑下,要不是楚鱗眼疾手快將他的頭拖住,那就會生生磕在這實木的桌上。至于結果怎么樣,只能看他的頭鐵不鐵。
楚鱗輕輕地將自己的手挪走,生怕動作太大將他的頭給磕住了。戳了戳他的臉,毫無反應。
“他好像喝醉了,干脆就到此結束吧。”
楚鱗建議道。反正最直接的一張紙條已經被抽走了,其他的也沒有那么有意思了。
“天色不早了,干脆你們今晚直接在這住下吧,我讓下人去收拾兩間客房出來。”封煦陽打了個酒嗝,也有些搖晃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