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煦陽的小碎步走得嬌俏,也不是他想,主要是步幅太大的話,會有礙觀瞻。要是露出一點不該露出的東西,那就非常不好了。
“我打聽過了,現在市價的風向變了,絕色的男性玄奴更能有個好價錢。你得理解理解好男風的達官貴人,吃膩了總想換個口味。”楚鱗一臉你信我的表情,這話是她自己編的還是當真如此,封煦陽是判斷不出了。
他現在只想著的是趕緊結束,趕緊回家,他一刻都不想在外面繼續待著了,太丟人了!只希望沒有熟人看見。
“走咯。”楚鱗心情頗好地拽著銀鏈,封煦陽感受到脖子上的力道,身子猛地朝前一傾,不得不加快了幾步才跟上。
“慢點。”封煦陽牙都快咬碎完了,也不見楚鱗理他,裝聽不見呢。
……
楚鱗本是就帶有納傈血統,容貌上也有其高鼻深目的一些特征,現在又刻意地打扮過,粘了絡腮胡。即便是穿著九州的服飾,那也不會有人認為她是九州人,很明顯是追求時尚模仿九州風格的納傈人嘛。
這黑市的入口說來也巧,算是她逛街逛出來的。
上回送謝君修回去,她吃得有些撐,便在城中到處游逛,沒想到給她逛出個不尋常的所在。
表面看上去不過是條尋常的商肆街道,其實從一家毫不起眼的酒館進去,過了一道活動的門墻,里面才是別有洞天。
紙醉金迷不足以形容這里的奢靡華貴,烏煙瘴氣不足以說盡這里的混亂骯臟。
三教九流的人都匯聚在這里,在晚上,見不得光的時候,他們便出來了。在這個自己造出的虛假光明中,進行著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里,算是一個小的黑沙城了,只是規模更小罷了。
酒館的門是虛掩著的,楚鱗直接推門而入,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即便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來,裝也要裝得經驗豐富。
掌柜靠在柜臺前算著帳,聽見外面有人來了,頭也不抬地說了句,“打烊了,請回吧。”
再抬頭看見楚鱗他們后,頓時換了副神情,眉宇間是不加掩飾的尊敬。
“小店還有些殘酒,二位客官不嫌棄地話請往里間走。”
楚鱗淡定地點了點頭,用納傈話說道,“去人伢子那。”唬人得不行。
這掌柜明面上是酒館的老板,實則是黑市的引路人,負責接待一些重要的貴客。
楚鱗來的這一出,通身的貴氣遮都遮不住,即使是面生,他也不敢怠慢。
說是勢利眼也好,說是趨炎附勢也好,這便是黑市里的規矩,強者為尊。
……
掌柜的一眼便能看出封煦陽作為玄奴的品級,這身材這臉蛋,妥妥的天水級別,還是稀有的男子,那就更珍惜了。
自然是把他們帶到了這黑市里最大的人口倒賣中心——妙人坊,名字很俗氣,還帶著些胭脂俗粉的氣息,卻是十足的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楚鱗甩給掌柜一錠不小的銀子,牽著封煦陽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耍帥嘛,得堅持到底。
妙人坊中鶯鶯燕燕,嘈嘈雜雜,哭聲罵聲笑聲皆是混雜,是賣與被賣,買與被買者不同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