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寅時。”
“應該有兩個時辰了。”封煦陽粗略心算了一下,才發現竟然這么久了。
“怪不得。”
謝君修沒忍住一掌拍在了扶手上面,那普通的木質扶手哪經得起他這番折騰,只見清脆的咔擦一聲,裂出了數條深痕。
兩個時辰,要是快的話,她可能都已經被帶離彭萬城了。一旦出了城,再想找到她就難了。
謝君修隨即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也沒有什么肯定的依據,只是情感上的篤定不會發生意外。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會平安無事的,會的……
……
另一邊的楚鱗同平安全無關聯,她的四肢上都被強行套上了鎖銬,皆是精鐵打制,即使是頭牛也能被牢牢拴住。
這鐐銬也不是一般的凡物,在黑暗中隱隱泛著血紅的光芒,順著鎖鏈匯聚在墻壁的另一邊,什么也看不到。
楚鱗很快就醒了,她是被冷醒的,還帶有身體沉重的虛乏的感覺,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她動了動手指,本想用金靈將這鐐銬解開,卻發現自己現在根本使用不了靈。
她心中咯噔一響,完了這次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楚鱗又嘗試了一次,這次她看得真切,不是她召不出靈來,而是這鐵鏈有著古怪,將她的靈力盡數吸走。更可怕的是它還在源源不斷地吸食著自己身體中的靈氣,她只覺得自己在迅速枯竭。
這里是哪里?楚鱗上下打量著。
密不透風的屋子,壁上只有一盞忽明忽暗的小油燈,熏黑了上面的墻壁。她的正對面是也是扇全封閉的鐵門,外面的一切皆是看不見。
楚鱗所在的地方當是整個屋子的北部,其中鎖鏈盤繞占據了大半的地方,可以供她在這個房間里隨意的走動。看來這幕后之人也不是太過狠心,至少她還能稍微活動活動不是?
鎖鏈深深穿過墻壁,不知道它連接的另一端是何樣子,但可以肯定的是應當是吸收容納這些靈力的東西。
楚鱗晃蕩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鐐銬,發出沉沉的碰撞砸擊之聲。她很快就又垂下了手臂,鎖鏈沉悶地砸向地面。這鎖鏈也太重了些吧,比普通的鐵不知重了多少。
她現在沒法用靈,力氣也基本上沒了,就同她外表看起來一樣,瘦弱不堪,風一吹就能倒了。
跑又跑不掉,走又走不動,楚鱗索性往地上一躺,還頗為閑適地閉上了眼。要不是腳上的銬鏈太沉,她倒是想再翹個二郎腿。
修庫山明和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抓她過來,肯定是要她有用,自然等會會出現的。
如果他們不出現,只是單純地想將自己這一身靈力吸走,楚鱗看了眼手腳上的鏈子,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她又有什么辦法呢,那就只能算是她倒霉了,除了等死還能干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夠瞎折騰,累了自己還壓根不頂用。
……
她應當算是最為淡定的俘虜了,這是抓她來的人都沒想到的事情。
他們推門進來時看到的便是楚鱗枕著自己的手臂,一腿彎曲一腿直,睡得還挺香的樣子。
修庫山明不得不過來將她搖醒,還有事情要談怎么能夠讓她一直睡著。
她沒有穿平日里常穿的納傈服飾,而是頗有柘弁服裝的特色。
以至于楚鱗睜眼見她第一句話便是,“你原來是柘弁的人?”
修庫山明癡癡地笑著,“奴怎么會是柘弁的人呢,奴永遠是主人的仆人啊。”
楚鱗翻了個白眼,冷笑道,“我可擔不起這聲主人,敢讓柘弁王子的女人做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