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趙覓芙的心思倒也沒那么復雜,就是單純地怕挨揍,畢竟趙國公打人可疼了。
后來,趙覓芙便開啟了她可憐地連坐生活。那倆人馬術課上逃課兜風,連坐!那倆人翻墻出宮她知情不報,連坐!那倆人挑釁皇子致人骨折,連坐!
三番五次之后,趙覓芙人都快被罰麻了。
幸好,這倆貨還懂得打個巴掌給顆棗兒的道理,良心未曾泯滅的她們偶爾也會感到愧疚。
因著她倆都不愛打扮只愛習武,回回宮里賞下的釵子步搖便都給了趙覓芙作賠罪用,是以趙覓芙便在這艱苦卓絕的伴讀生涯中頑強地活了下去,并且因此還養成了個愛打扮的性子。
思及此,蕭瑾瑤又偏頭瞧了眼隔壁站著的趙覓芙,而后眼睛一亮,又立刻將腦袋移走。
無他,只是單純地被閃著了。
若說葉嵐岫是只飄然出塵的白鶴,這趙覓芙便是只花枝招展的飛蛾。
白日盛裝便也罷了,偏偏晚上都還要著上一襲華裳。廣袖襦裙,珠圍翠繞,額間繪著胭脂花鈿,手間玉鐲泠泠作響,若非太晚看不清腳下,否則甚至還能見著她鞋底印出的步步蓮花。
單看她這副精致到頭發絲的扮相,倒也能稱上一句,芙蓉不比美人妝。
怨不得她那些皇兄皇弟的,總托她遞些酸詩帕子,若她是男人,怕是也喜歡這樣的小姑娘。
一想到這兒,不免惱意又上心頭。輕嘆口氣便往外走,星光皎月下,只見她一頭烏辮綴著銀珠,僅用根額帶便那將那其束在腦后,素面朝天,面容清麗,著一身黛色常衫,幾乎溶于夜色。
屋外聽著聲響的二人齊齊向她望去,見她神色已大好,終是松了口氣。
趙覓芙剛想出聲喚她,又憶起白日之事,癟著張嘴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蕭瑾瑤見她二人神情,不免憶起今個下午的失態,想來是嚇著她們了。定了定神,剛想開口說句抱歉,便見葉嵐岫似有所感似的淡淡出聲道:“無妨。”
蕭瑾瑤與之對視一眼,便又扭頭望向趙覓芙出聲道:“……上回不是說喜歡我那副鎏金臂釧么,回頭自己去拿。”
趙覓芙這才喜笑顏開,邁著小碎步就上前挽著蕭瑾瑤的胳膊撒嬌。
蕭瑾瑤心下失笑,看了眼身旁穩重的葉嵐岫,不由得奇道。
跟她倆在一塊處了那么久,怎的還像塊小粘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