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補充道:“像鶯娘姐姐這樣的!”
“……不必了!”
“……做夢吧!”
兩道聲音又同時響起。
小虎為難地撓著腦袋,瞧著蕭瑾瑤越發可怖的眼神,躲進被子只露出雙圓溜溜的眼睛來。
蕭瑾瑤叉著腰逐步往臥榻靠近,嘴里還念叨著:“這么的?你敢瞧不上我!”
許是她威壓太盛,震懾得他倆都說不出話來。
良久之后,賀元闌才干笑著擺手道:“不不不,姑娘誤會了,你容比西施貌勝嫦娥,在下怎敢有此福份奢求您這樣的佳人……”
蕭瑾瑤深深望了他一眼挑眉道:“知道就好!”
待她一轉身,塌上倆人都松了口氣。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又到了令人煎熬的夜半時分。
小虎早已睡得鼻冒泡泡,蕭瑾瑤也終于迎來了癮發換瞳的黑化病秧子。
她斜倚在竹椅上靜靜等待著對方的表演,黑化版賀元闌也不負眾望地又繼續開始他的幺蛾子。
只見他好端端地突然發笑,在這寂寂深夜顯得有些突兀。
蕭瑾瑤捂了捂青筋直跳的腦門,無語無奈無所謂地開口道:“你笑什么?”
賀元闌以手支頤偏頭望她,勾了勾唇道:“沒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一樁奇聞異事,姑娘可愿聽聽?”
蕭瑾瑤深吸口氣冷冷道:“愿洗耳恭聽。”
“成,那在下便說了。說是咱們梁國南地有個岐豐縣,縣里有個豪紳陳員外,據說他富甲一方,為人風流,慣愛尋些妙齡女子回家做姨娘,那日他去臨縣辦事返程回家,常走的路不知出了什么岔子被堵上了,遂只好繞道去了別處,
“趕車馬夫為抄近路,驅車往南大門走,那處本是個菜市場,周遭人聲嘈雜,陳員外素來喜靜遂不滿地掀簾往外張望,這一看可不得了,打眼一瞧便見到市場中間一位賣菜的姑娘,膚如凝脂宛如仙子一般,雖處鬧市之中,卻似朵出水芙蓉,
“她的攤子前擠得人滿為患,多得是本不該出現在菜場的公子少爺們,都借著買菜的緣由來一睹姑娘芳容,陳員外瞧了幾眼,竟還在人群中看見自家那不成器的小兒子!氣得他險些下去打他,又礙于自己身份不曾下車,
“這后來嘛……姑娘猜猜看?”
蕭瑾瑤沉吟片刻后接話道:“后來我猜陳員外看上那賣菜姑娘了,要討她回去當姨娘?”
“果然果真聰慧,”賀元闌夸贊道,并又接著道,“后來他一回家,便著人上門去給賣菜姑娘提親,那姑娘姓蘇名柳兒,幼年喪母,與老邁體弱的老父相依為命,一家人靠種菜賣菜為生,可雖是如此,蘇老先生卻視女兒如掌上明珠,斷不肯讓自己親閨女入那虎狼窩里,遂一收到媒人消息,便婉言拒絕了。”
見他又停頓,蕭瑾瑤配合得追問道:“那我猜,那陳員外得知消息大發雷霆,一氣之下將那蘇柳兒搶了回去?”
賀元闌又笑:“猜中了一半。那陳員外好說歹說也是富甲一方的商賈,作出強搶民女的勾當確實是不妥的,他的管家見狀便出謀劃策,翌日一早整個南大門被人毀得一片狼藉,攤販們擺放在外的桌椅板凳幌子都被人砸得稀爛,地上還被扔了無數爛菜葉子,那家商家清晨開市,見狀皆怨聲四起,被管家買通的商戶們一傳十十傳百地都稱此番遭遇無妄之災皆是因那蘇柳兒而起,
“而那蘇柳兒也猜到了緣由之后,面對著全場或指責或埋怨的眼神中只能默默低頭。那一日她連生意也顧不上做,一直從早上收拾到夜里,壞掉的桌凳都被她重新粘好,臟掉的大街被她拖了無數回,直到整個市場煥然一新,大家才勉強沒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