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紀年怔了怔,默默搖了搖頭,好像昨日自報家門后確實忘了問對方名字。
蕭瑾瑤攤手一笑道:“你看,你連我叫什么都不知道,更遑論我是什么脾氣性格你也不了解,就這樣直接說要求娶我,會不會太草率了?”
徐紀年垂眸想了半晌,過后抬頭堅定道:“不會!在下一見姑娘面相,便知您是個溫婉又知書達理的女子,在下又自小習武,為人莽撞了些,咱們在一塊,性格互補,最合適不過呢!”
才剛說完,便聽見有人噗嗤一笑,回頭一看,竟是那家賣烤肉的小公子。
說實話,小虎實在是忍到極限了沒憋住,見他回頭只好抱歉地拱了拱手。
蕭瑾瑤也僵著臉看著面前這二愣子,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憋了半天才來了句:“……公子或許對我有些誤解。”
說著一起身,隨手見地上竟有一磚頭,撿起來一半懸空一半踩在腳下,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只聽得這位美人“哈”地一聲,右手抬掌一劈,啪,磚被生生砸成兩半。
圍觀群眾都驚呆了!
徐公子也呆住了!
蕭瑾瑤滿意地擺了擺手上的浮塵,沖他揚起下巴一笑道:“見笑了,在下不才,也是從小習武……性格嘛,或許也挺莽撞。咱們倆不……”
不字才剛出口,徐紀年連忙出手握住蕭瑾瑤的纖纖玉手又是吹氣又是安撫,直到確定那玉手沒有半分損傷這才抬頭望著蕭瑾瑤興奮道:“那咱們就太合適辣!”
蕭瑾瑤也驚呆了,跟看傻子似的瞇著眼望他道:“……為何?”
卻見徐公子也不知是不是不舍得松手將她的右手捧在掌心輕輕捉著而后才緩緩分析道:“你看吼,第一,咱們都是從小習武,很有共同語言,以后在一起了就可以沒事互相切磋,既能過招還能增添感情,第二,像你這般又會武功又漂亮的女子,若是有歹人對你圖謀不軌,我就不必擔心了!”
蕭瑾瑤用勁將手收回道:“……我看你就挺像歹人。”
說著又坐回茶棚下的茶桌上,以手支頤望著前方另一個戲臺子擺了擺手道:“讓開,怪礙事的!”
徐紀年可憐巴巴地錯開了身子,呆呆站立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蕭瑾瑤可無心搭理他,見眾人視線均聚集在自己身上,忙出聲道:“快呀繼續呀,不用管我。”
這廂祝娘子才將視線收回又重新落到賀元闌身上,只見她仍是一副他不入贅便誓不罷休的做派,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給他全方位分析了娶一個富甲一方的娘子的一百零八個好處,甚至到最后竟讓步到允許賀元闌成親后再給他安排四個年輕漂亮的通房。
這已經是一個女強人最大的讓步了!旁人圍觀的還有一部分男子,聞言簡直心神激蕩,恨不得馬上回去將自己家的虎婆娘給休了,也好娶上這么一個又懂事又有錢的美艷富婆。
賀元闌仍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任憑她許諾將金山銀山搬到自己面前,他也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只余光掃視到斜前方時不免有些浮動。
那里坐著的是蕭瑾瑤,旁邊還有個巴巴湊上去的徐公子。
此番可關心到他的終生大事,誰有心思去看別人的家長里短。
徐紀年見她一心看戲干脆不站在她面前討人嫌,而是很自覺地走到她身旁坐下然后湊到她耳旁小聲叨叨,音量控制在既不打擾她看戲又能聽清自己說話。
蕭瑾瑤嗑起瓜子聽著耳邊嗡嗡直響,一瞬間將昨日僅存的一點好感給揮霍一空,她無奈地偏頭一望,正思忖著怎樣將話說得最絕最死,還未出口,便聽見遠方一道清冷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