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似是取悅了她,蕭瑾瑤緩步走近,周圍暗衛警惕地望著她,心下難免懷疑她心懷叵測。
果不其然,猜得不假。
只見蕭瑾瑤上前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尊貴的王爺臉上,眾人都驚呆了。
便見蕭瑾瑤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咬牙道:“瞧瞧你們王爺,為了口極樂丹竟能被人牽著鼻子走!試想他致癮十年,不知被那端王給控制成什么樣子!你們如今還不強硬些幫他戒掉!”
蕭瑾瑤氣得牙癢癢,拿手戳著心魔的額頭,咬牙道:“這不過才兩三月未用,竟就反彈成這樣,想來道阻且長,咱們有得玩了!”
心魔惡狠狠望她一眼,怒道:“給本王滾,你算什么東西也敢來摻和本王的事!從前在山上沒辦法,如今可是在汴京城,信不信本王明日就將你送給端王……”
此話一出,蕭瑾瑤怒極反笑。
“行啊,我就知道你是個白眼狼!要將我送給端王?行啊,那你也得熬得過明日!”
說著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就將他往房里帶,湛琢見狀沒有阻攔,只是在背后出聲問道:“鶯娘姑娘,此物又該如何處理?”
蕭瑾瑤一邊掐著他的脖子一邊揚聲道:“抽一部分給陳伯,剩下的拿去毀了。”
而后房門一鎖,便能聽到屋內心魔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聽得湛瑜一陣牙酸,蹙著眉頭道:“王爺會不會被那姑娘打死?”
湛琢白了他一眼:“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兩三個月,你瞧著王爺死了么?”
湛瑜愣愣地搖搖頭,便看著湛琢將凈瓶里的極樂丹倒出了大部分,傾倒在滾茶里沒片刻便融了,屋子里輕咳彌漫著嗆人的氣味,眾人都忍不住咳嗽起來。
湛琢將其搖晃至濃稠,而后走到廳外在花壇里挖了個小坑傾倒后埋起。
這一系列動作倒從未見他做過,卻又覺他做的十分熟稔。
湛瑜忍不住出聲問道:“你這是打哪兒學的?”
湛琢默了默,平素無波的眼中似是有些難過。
良久才出聲道:“我大哥。”
足足一整夜,滄煙堂的嘶吼聲幾乎沒挺下來過,那叫聲教人毛骨悚然,桂影睡不著,擔心地跑去湛琢房間里待著,對方亦是站在窗邊望月若有所思。
“二哥,你在想什么?”
湛琢輕聲嘆氣,垂眸道:“只是有些想大哥了。”
桂影走到他身旁站著,淺笑了一下:“方才我去給大哥燒香了,想來他在底下聽到這消息應該很開心吧……”
如今他雖走了十年,眾人對他的思念也未曾淡過。湛家沉冤得雪,重回汴京,早先的酒樓早已被查封后又被人一把火燒了個干凈,賀元闌得知便又為他們新買了處鋪子,湛家夫婦感激涕零,屢次上門求見,卻被賀元闌拒之門外。
他覺得自己沒臉見他們,當時著人找回了因癆病逃過一劫后又被好心人收養的湛琢,他家爹娘流放路上收養了一名棄兒作義子起名湛瑜,一家人回來后聽桂影講了此事的來龍去脈,當時便圍坐在一起掉了眼淚,皇宮那是什么吃人的地方,湛珣能覓良主實屬幸事,湛珣的死大家也不能怪在殿下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