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元闌輕笑著給她遞去帕子,溫聲道:“你倒是真精神,昨兒個一夜沒睡,你難不成都不困么?”
這不說還好,一說蕭瑾瑤竟也呵欠連天了。
“成吧,那我回去睡覺了。”
說著起身就欲回白露院,鬼使神差地,賀元闌抬手扯住了她的衣袖。
蕭瑾瑤撇嘴回身:“你又想做什么?”
賀元闌輕咳,垂著眼睫似有些赧然地吞吐道:“不必這么麻煩了,你就……直接在房里睡吧。”
蕭瑾瑤驚詫地看了他一眼,剛想直接揮開他的袖子,突然憶起心魔還在這,不能放他一個人,免得趁她睡著了又搞事情。
賀元闌心下還在輕輕擂鼓,便見蕭瑾瑤倏地回身道:“你說得對,走,咱們進屋睡覺。”
說完便扯著他的衣擺將他直往房中拉扯,賀元闌心中一顫,緋紅竄上耳尖。
然后——
便見蕭瑾瑤大力出奇跡地將窗邊木塌生生拖到床邊。
他抽了抽嘴角,試圖掙扎道:“這個……塌太硬,你睡著怕是不太舒服。”
“沒事兒,”蕭瑾瑤繼續忙活著往上鋪褥子,里里外外墊了三層,還讓賀元闌伸手試試,出口問道,“感覺如何?”
賀元闌干笑一聲,敷衍道:“還行。”
蕭瑾瑤笑笑一把將他按在塌上。
“還行就好,你睡這,我睡床,”說著不容置疑地脫鞋往床上一滾,里頭便有悶悶地聲音響起道,“午安。”
賀元闌簡直要被氣笑了,坐在塌上,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指著她的手半個時辰沒放下過。
直到聽見里面小呼嚕似是都打起來了,這才收回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
就特么頭疼。
翌日,湛瑜備好了車馬推著賀元闌上車,桂影盡職盡責地盤點著該帶的東西,蕭瑾瑤大馬金刀地坐在車廂里,指揮著賀元闌給她剝桔子捏核桃倒茶水,看得眾人心下一緊。
豈料王爺倒是甘之如飴,做得還十分熟稔。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桂影,忙活什么呢?快上來啊,”蕭瑾瑤催促道,捻起一塊橘子瓣嚼了嚼,嫌棄道,“把白絲兒摘了,不然不甜。”
賀元闌心下嘆氣手下動作卻不停,待桂影上車時,便見這樣一番奇怪的場景。
一時頓在原地,不知該說什么好……
蕭瑾瑤親親熱熱地將她拉在身邊坐著,往她嘴里塞了口去了白絲兒的橘子瓣,眨巴著眼睛問道:“甜么?”
桂影自知這是王爺親手剝下的,便是苦的也得說成甜的呀,遂掛上假笑點頭道:“甜。”
而后便見蕭瑾瑤滿意地將橘子都喂進她嘴里,還不忘偏頭催促道:“快著些,都吃完了。”
賀元闌臉更黑了。
賀元瑯定下的地方乃是他在京郊的別莊,如此便又要往城外走去,賀元闌憶及那日回來時蕭瑾瑤就對這鏡花河邊的鬧市感興趣,便揚聲吩咐著湛瑜往河邊走。
如今正值上午,不少晨點的攤販還未收檔,什么包子蒸糕面果甜餃,數種食香鉆進車內,饞的蕭瑾瑤直咽口水。
桂影見狀輕笑:“鶯娘姐姐今晨可是沒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