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頭瞧了眼湛瑜,便見對方緩緩搖頭,桂影這才覺出不對來,便見賀元闌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桂影被嚇得連忙跪地解釋道:“下午肅王爺曾只身來尋姐姐,說是要敘舊……瞧著倒也不像是找茬,姐姐便跟他走了……說等完事了自己會回來的……”
說話間賀元闌一腳踹開面前的書桌,鎮紙筆墨撒了滿地,刺耳之聲響徹書房,連帶著遠處聞聲的陳伯都立馬趕來,一見屋內場景忙出聲問道:“怎的發這么大火,到底怎么了?”
便見賀元闌雙眼猩紅喘著粗氣,怒聲道:“帶人,去肅王府!”
卻說蕭瑾瑤這廂與賀元瑯打得正酣,對方有心讓她,便與她你來我往地喂招,蕭瑾瑤哪里看不出他在讓自己,氣鼓鼓地想與他正面決斗,卻又技不如人,奈何他不得。
賀元瑯的槍法自不是浪得虛名,疾風驟雨凌厲至極,一柄銀槍在他手里恍若千軍萬馬,若是來真格蕭瑾瑤自在他手里過不了十招。
于是她也不為難自己,打不過對方干脆開始偷師起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對方的招數,倒看得賀元瑯撫掌大笑起來。
他不比蕭瑾瑤這般萬物皆想嘗試,他自幼時便鐘情舅舅的槍法,從小到大槍桿子不知都揮斷了多少根,是以萬千招式盡數于心,手下槍法也自成一派。
蕭瑾瑤只學其形卻不得其義,一個人玩得倒是開心,賀元瑯看了會便將銀槍往架上一放,自顧走到她身后替她糾正身法。
左右手握在她身前,整個人便似將她虛環入懷中,湊得近了聞見她身上的皂角香氣,比之那些貴女們身上十米之外都能聞到的熏香,這個味道倒是清爽至極。
賀元瑯下意識又湊近嗅上一口,便被蕭瑾瑤一腳重重往腳背上踩去。
他一時失神便被踩了個正著,痛得悶哼一聲,蕭瑾瑤旋身側開,瞪了他一眼嗤道:“登徒子!”
賀元瑯被罵得面色一僵,瞧了眼這看戲的眾人,怒喝道:“看什么看,還不快滾!”
眾人訕訕散去,走得遠了還不忘回頭偷瞄一眼,交頭接耳道:“王爺這回可是碰到對手了!”
于是其他便調笑道:“你懂什么?這叫英雄難過美人關!”
而后眾人又是一陣偷笑,傳到賀元瑯耳中,面色不免更沉了。
輕咳一聲,只好隔空給蕭瑾瑤指導,對方這練得這么久了,才想起正事來,邊揮舞槍身邊問道:“王爺你說找我敘舊,是敘什么舊?難不成從前可還認得我?”
賀元瑯打量著她的神色不似作假,旋即疑惑道:“你不記得我了?”
蕭瑾瑤撇了撇嘴道:“之前傷了腦袋忘卻了些舊事……無妨,你有何事,自可說便是。”
“原來是失憶了……”賀元瑯喃喃道,繼而眸光一閃抬頭望她道,“不過是些小事罷了,記不得也沒關系……方才本王在茶樓里聽到你說,你從前嫁過人,是個寡婦是么?”
蕭瑾瑤斜他一眼,心道你偷聽墻角也就算了還這般淡定地拿出來說,什么人啊真是。
遂沒好氣地道:“是又如何?我又沒偷沒搶,還犯法不成?”
賀元瑯見他不悅,忙出聲解釋道:“本王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蕭瑾瑤挑眉道。
莫名地賀元瑯開始緊張起來,正躊躇著措辭,便聞門外一陣喧嘩,立時眉峰緊擰出聲問道:“又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