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婦人被打,孩子們哭喊著過去扶她,周圍看客紛紛側目,卻無一人敢上前替她說話,蕭瑾瑤見狀難免心下一寒,三兩步便沖出去扶她,拾硯想攔都攔不住,急得直跳腳。
那雷懷文還剛發泄了一通,竟見這人群中又出來個管閑事的,上前一步就又是一腳,蕭瑾瑤一個旋身躲了過去,卻又突然心生一計,手往他身前一攔,雷懷文自是不悅地將她的手給大力拍開,力道不小,只聽得一聲脆響,什么東西便直接飛出,碎落一地。
“又是哪里不長眼的……”雷懷文話還沒說完,便直接愣在原地。
蕭瑾瑤抬眸起身,沖他微笑:“真巧呀,雷公子。”
那笑在常人眼中許是賞心悅目,落到雷懷文眼中簡直恍若鬼魅,嚇得他手下一滯,說話都磕磕巴巴起來:“你……你怎么在這里?”
蕭瑾瑤走近一步,淡笑道:“這個問題先拋開不談,”說著她蹲身下去,撿了片方才打落的鐲子碎片在他眼前晃了晃,立時變了臉色怒聲道,“知道老娘這個鐲子多少錢么!兩千兩!被你這一拍,直接摔了個粉碎,這檔子事你要怎么賠!”
身后一幫打手立時圍了過來,上下打量了蕭瑾瑤一眼,護在雷懷文身前喝道:“哪兒來的臭娘們,也敢來訛我們少爺的錢!”
蕭瑾瑤輕蔑地笑笑,手下用力,毫不費力地將那人推走道:“雷少爺,你說呢?”
那雷懷文心下一凜,自知打不過,氣勢雖有些弱了下來,卻仍梗著脖子道:“你知道小爺是誰么,就敢幾次三番過來招惹我!”
“知道,”蕭瑾瑤滿不在意地挑了挑眉,“不就是雷知州的侄子么。”
那輕蔑的語氣聽得雷懷文險些跳腳,多少年了都沒人敢在他的地盤上這么囂張過,他斜著眼睛沉聲道:“知道你也敢如此放肆!”
蕭瑾瑤聞言勾唇一笑,湊近道:“那你知道我是誰么?”
雷懷文瞧她這氣勢便知自不是常人,再見她這穿著打扮,倒像是什么大戶人家的丫鬟。
突然,雷懷文心下一凜,望向她的眼神一滯。
聽叔父說,近來朝廷派了欽差過來,是那個不受寵的癱子王爺,再結合她這份囂張地氣勢,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眼瞧著他臉色變了又變,蕭瑾瑤饒有興趣地湊近道:“怎么?雷公子這是想明白了?”她輕笑,“既如此,您也該知道要怎么做了?”
雷懷文聞聲與她對視一眼,饒是再不甘心,也不得不低頭,冷聲吩咐道:“將銀票給她。”
那幾名打手險些愣在當場,難以置信地開口道:“少爺?!”
“給她!”雷懷文怒喝道。
于是沒過多久,一疊銀票送到蕭瑾瑤的手中,她捻了捻厚度,笑看他一眼道:“算你識相。”
“走著瞧!”雷懷文拂袖走了,留下眾人一頭霧水,望著面前的姑娘,滿臉皆是匪夷所思。
能讓這雷公子都服軟的人,得有多大的來頭!
一時間人們的目光中都帶著打量,蕭瑾瑤卻不以為意,走過去將那名婦人扶起,又對著那兩名小童笑笑,而后遞了一張銀票在她手中,那婦人卻說什么都不肯收,忙福下身子道:“多謝姑娘替奴家解圍,奴家感激不盡,怎敢再收您的錢,況且,您的鐲子……”
蕭瑾瑤笑著出聲打斷道:“南市買的,二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