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二人在那翻箱倒柜,她含糊著問道:“您在找什么?”
“雷浚的賬本和來往書信。”蕭瑾瑤頭也不回道。
那姑娘在心中默了默,覺出這怕是很重要的東西,試探著提醒道:“像這樣重要的東西,他們一般都會放在密室里。”
“密室?”蕭瑾瑤回了頭,視線掃過這書房一周都沒看出端倪來,指望湛瑜更是夠嗆。
那姑娘一聽說她是自己大哥的朋友,便立時放下了戒心,邊往前走邊道:“跟我來。”
便見她試探著在書架上摸索了幾下,只聽得咔嚓一聲,書架從中間徐徐分開露出個僅一人寬地小門,蕭瑾瑤驚訝地回頭望她,便見那姑娘坦然道:“是雷懷文告訴我的,說他叔父素來行事警惕,此事本連他也不知情,還是后來機緣巧合被他撞見的……”
蕭瑾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而后便也顧不上其他,叮囑湛瑜在上面守著,帶著那姑娘一塊下去。
拾級而下,沿途皆有夜明珠照路,個個都有鴿子蛋大小,蕭瑾瑤不禁咋舌罵道:“死貪官!”
袁安月淡笑,跟著她往下走,便見四四方方地密室,入目便見了整整一座銀山,堆砌在地面,被夜明珠照得熠熠生輝,泛著耀目地光澤,蕭瑾瑤瞪大了眼!
這哪是密室,分明是個藏寶庫啊!
饒是袁安月見慣了雷府的豪奢,一時間也有些錯愕,喃喃道:“這么多銀子,得是搜刮的多少民脂民膏呀!”
再往里走,便見一排書架上擺放著密密麻麻的書信,往下一層還有幾十封賬本,隨意翻看,里面的數字都是觸目驚心,眼瞧著蕭瑾瑤面色越發凝重,袁安月出聲提醒道:“鶯娘姐姐還不動作快些,再晚點雷浚就該回來了!”
蕭瑾瑤一驚,狐疑道:“你怎會知道我是誰?”
袁安月失笑,小聲道:“雷懷文同我提過您……”
這具體內容怕是袁安月不說,蕭瑾瑤也能猜得出來,八成也都些剝皮扒筋,生啖其肉的惡心話。
“幫我把這些書信和賬本搬上去!”
湛瑜聽見動靜,便也立時下去幫忙,三個人折騰了兩三趟,才將這些書信和賬本都給搬干凈,原本準備的一個麻袋怕是都不夠,屋外還下著暴雨,淋濕了又是麻煩。更遑論還有一座銀山,蕭瑾瑤既看見了不搬走,那怎么能行。
“這府上可還有密道?”她出聲問道。
袁安月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密道倒是沒有,便就是有,這么多銀兩,您還能搬到哪兒去,這幾州的城防司可都是他們的人,您便是將這些銀兩都運走,怕也要半路被劫去……”
倒是沒到還有這茬,湛瑜見她二人一副愁眉不展地模樣,突然一拍腦袋道:“我有個主意!你們可聽過燈下黑?”
-
整場飯局面上一度維持著其樂融融地假象,賀元闌和游子敬都等著他發難,豈料這人倒是依舊面色不顯,甚至還同他們有說有笑地打著太極,因著念及要幫蕭瑾瑤她們拖延時間,游子敬沒話找話地說起了雷懷文的事,試圖激怒他露出些狐貍尾巴,豈料對方就是不上當。
只見那雷浚不過是面帶憂愁自顧尋了個合適地臺階道:“下官那侄兒從小縱逆過頭,有此一劫都是他的命數,怨不得旁人。”
游子敬便又只好接話道:“還請雷知州節哀順變。”
“這世事都有因果報應,種下什么樣的因結下什么樣的果,王爺您說是不是?”雷浚看向賀元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