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情況對咱們可不妙,萬一要是遇上了給些銀子打發了便是,后頭還有追兵呢,要是再對上水賊,那可簡直是腹背受敵。”蕭瑾瑤悄聲道。
賀元闌抬手替她舒開了眉心,剛想說句寬慰的話,還未開口余光便掃見遠處迎面而來兩艘大船,橫亙在水面上似是將去路直接截斷。
蕭瑾瑤自也是注意到遠處光景,兩只通體漆黑的大船上頭聲音吵吵嚷嚷,隱隱約約還有血腥味傳來,墨色旗幟獵獵作響,迎風招展飄揚著一個霍字。
蕭瑾瑤扶額,感覺自己真是點背他媽給點背開門,點背到家了!
怎么特么的怕什么來什么!
那船夫老爺子似是同他們打過不少照面,見狀便遠遠朝他們點頭哈腰,還不忘回頭對艙內的人叮囑道:“待會莫要沖動,他們若是要錢,給他們就是!”
艙內有些百姓哪見過這陣仗,嚇得瑟瑟發抖。
蕭瑾瑤掃過那船艙上站著的數人,手上還都拿著家伙,一排排弓箭對著自己,心下一陣嘆氣。
船越行越近,蕭瑾瑤方才看清那來人的長相,絡腮胡子身軀高大,一副草莽之氣,和葛興平一個路數。
心下雖嗤,卻也沒時間跟他周旋,只好佯作一副做低伏小的樣子,聽著船夫老爺子同他們交涉。
“霍大當家好啊,今兒個吹得什么風,倒是把您給吹來了。”
“吹得什么風?”霍力魁聞言戲謔一笑,“邪風唄!”
身后一群水賊附合地哈哈直笑,聽得蕭瑾瑤腦門青筋突突直跳。
“算你倒霉,今兒出門沒看黃歷,碰上了老子!規矩可還清楚?”霍力魁揚聲道。
老船夫點頭哈腰地忙接話道:“清楚清楚,一人一百文,這就掏這就掏!”
一百文?蕭瑾瑤心道,這船錢才五十文,過路就要一百,擱平常便是一個人累死累活的工錢,當真是不要臉,要不是如今時間趕……
賀元闌看出她眼中惱意,按了按她的手背,低聲道:“無妨,船上的錢讓拾硯出便是。”
老船夫剛說完話,便就要轉身進去收錢,卻聽那霍力魁又出聲道:“等等。”
“霍大當家還有何吩咐?”老船夫恭敬道。
“老子可聽說近來那刺州修壩工錢可都是四百文一天,從前體恤你們沒錢,便只收那么丁點是個意思,怎么,如今拿這點錢就想來忽悠老子?如今過路費漲了,一人四百!”
話音一畢,船內便有幾道哀怨聲響起,雖說有幾個確是刺州人,可也不乏不少外鄉人,聽到此處便已是如喪考妣,四百文于他們而言已是不菲的數字,蕭瑾瑤將他們的為難收入眼底,這艙內近兩百人,一人四百便是八十兩銀子,一天過路得多少船,照這樣收法老百姓還不被你們欺負死!這還不如老葛呢,至少人家只劫有錢的。
蕭瑾瑤心下憤懣,老頭兒也為難地站在那里。
霍力魁見他站那不動彈,不悅道:“怎么,老子說話不少使?”
說著抬手便一箭往船夫方向掃去,老頭兒嚇得僵在原地,蕭瑾瑤見狀剛想趕去卻被賀元闌先手一步將長箭以船凳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