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灃聞言早有準備,朗聲道:“人證物證俱在,敢問徐太傅還有何話好說?”
徐旻聞言輕蔑一笑:“人證?不過是有那過路之人看到禛王侍女在大街之上晾曬油缸,物證不過是那雷知州提供上來的著火的引頭,二者雖皆都與油有關,可實際上卻是毫無關聯,您若要定罪,需得是人證親眼看到那侍女放火,或是讓那雷知州拿出證據證明他府上走水便是那婢女所為,如此含糊其詞,隨意定罪,實難讓人信服!”
幸而賀元闌早讓湛琢趕回同他將事情的前因后果敘說清楚,否則這當場對峙,徐旻若是毫無準備怕是又要落以下風。
謝灃聞言冷哼一聲:“徐太傅您這話未免有些強詞奪理,證據擺在眼前還要被你歪曲事實!這好端端地大街之上,官差府前,擺放油缸上百,說是曬油,怕是牽強了些,更何況幾乎在同一時間雷府走水,若說二者無關,此事未免太過巧合!”
徐旻依舊不緊不慢:“啟稟圣上,據微臣所知,此事恐怕另有隱情……”
“有何隱情也不是她行為如此放肆的借口!”謝灃厲聲打斷道。
“都給朕住口!”梁帝適時抬手叫停,“傳令宣禛王速速回京,關于此事,待他回來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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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瑤醒來的時候,只覺腦袋昏昏沉沉,整個人半泡在水中半夢半醒,四肢感覺都不是自己的,隨意動彈一下,刺痛感四面八方襲來,瞬間讓她清醒了不少。
抬眼便見四周皆是山石野草,昏暗一片。
“我去,這特么是哪?”
腦海復盤一番,記憶還停留在客船被炮轟時,蕭瑾瑤拽著賀元闌跳河,而后二人被炮火巨大的沖擊力震得心肺都快要裂開,湍急地河水瞬間炸出一片又一片地血紅,蕭瑾瑤漂浮在渾濁地水中一時間連視物都不得,卻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有雙手一直在牢牢護著自己。
對,賀元闌呢?
蕭瑾瑤眉頭一擰一時也顧不上疼痛,掙扎著起身,整個人搖搖欲墜勉強站在這水流里。水汽氤氳,潮濕一片,如此漆黑小聲呼喊都能聽到回音,勉強摸索著走到一側,石壁上坑洼一片,觸手一片冰涼。
是個溶洞?
她順著石壁小心翼翼地往前試探著,走了將近一炷香時間,才稍微有了些光亮,隱約看到前面似是有人躺在地上,蕭瑾瑤疾步走去,試圖將他翻過身來,才剛一碰到心就已經涼了半截。
完了完了,人都硬.了……
“賀元闌……你不會死了吧?”蕭瑾瑤說著說著嗓子就哽住了,雙手顫抖著將人翻了個面,一瞧那臉,心下可算是松快了些。
再往前走,隱約還能聽見淅淅瀝瀝地水聲,蕭瑾瑤淌在水里,接二連三看到好幾具死尸,心理防線有些崩潰,要是賀元闌死了她該怎么辦呀……
越想越難過跌坐在水中忍不住嗚咽出聲,幽幽怨怨地回蕩在溶洞中好似女鬼泣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