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一點印象都沒有,倒是給全忘干凈了。
說話間,那小廝拎著食盒回來,殷蟬忙親自給她布菜盛湯,蕭瑾瑤自己吃飯習慣了,不愛勞煩旁人伺候,便擺了擺手道:“沒事兒,你繼續講你的就好。”
殷蟬看她這副大咧咧地模樣,沒忍住笑著便又開了口。
“當初你們撿到我時,其實我意識一直都是清楚的,那時我一睜眼,便見到您這位貌似天仙的神仙姐姐,當時我就在想,菩薩終于顯靈了,神仙要來救我了……后面王爺將我抱起來,發現我身上的疹子,下意識就想將我扔回去,
“我嚇得忙抓住您的衣袖,想求您別放棄我,誰知您卻又一把將我奪了回來,一意堅持稱您從前也得過天花,不怕。王爺這便就信了,你倆將我抱了回去,全程我都不敢松開手,生怕再被你們丟掉,后來我便睡著了,再醒時便就到了一間甜甜的屋子,空氣都是糖糕的味道,后來才知道那是王爺的鋪子,為你專門開的鋪子……”
這事蕭瑾瑤自是知道的,約莫就是在蘭陵的時候,前些天舒大哥也提過,便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講。
殷蟬得了授意便又開口道:“后來就是你倆請了大夫來照顧我,結果我才剛好,你倆便又中招了……”
“哈?”蕭瑾瑤飯粒子都險些噴出來,“還有這事?”
殷蟬想起也覺得好笑:“是呀……后來我才知道您是為了救我,故意這樣說的,我這才好,王爺便就又染上天花,姐姐您從前是……”公主倆字還未開口,便見蕭瑾瑤眨了眨眼,殷蟬很乖覺得便將話咽了回去,改口道,“反正王爺就是染了病害怕您知道,生怕您再什么時候過來也給染上,那段時間是天天擔心您會過來,囑咐我在鋪子里盯著,只要一來就將您勸走,幸好您也沒來……”
蕭瑾瑤猜中了結尾口中含糊著補充道:“是因為我也染上是不?”
殷蟬笑著點頭,蕭瑾瑤扯了扯嘴角,將口中的飯全數咽下,便又好奇道:“那你們后來是怎么知道的?總不是我嚷嚷的吧?”
殷蟬莞爾一笑告了聲罪便拉開她的袖子想找那痘疤,結果翻來覆去也沒看著那影兒,納悶道:“誒,怎么沒了?”
“什么沒了?”
殷蟬指了指她腕骨上一寸左右的那個位置上道:“這一片應當是有兩個痘疤的呀……”
蕭瑾瑤滿不在意地將燭火拉近,給他指了指那處的疤痕,淡笑道:“許是被這刀疤給蓋住了。”
殷蟬這才看清那原本藕節似的小臂上不知何時多了兩三道淺色地刀疤,雖是上了祛疤藥,可還是留下了明顯地傷痕,殷蟬又是惋惜又是擔憂道:“您何時受了這么多傷?難道……”是王爺做的?
蕭瑾瑤一看他那副要哭的表情,忙將衣袖拉下,大咧咧擺手道:“沒什么,你繼續說你的。”
“那好吧……”他嘆了口氣,“后面咱仨病好,我便就在王爺的鋪子里住下了,王爺教我做糕餅點心蜜餞,專挑您愛吃的教,后來我出師了,你倆出去玩,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鋪子里看家……我不樂意非要跟著,王爺就罵我,哪有爹娘出去幽會,還要帶上傻小子的……”
說著便露出那副哀怨地表情,直接將蕭瑾瑤給逗樂了,接話道:“怨不得你方才那樣說。”倒的確像是一家三口了……一想到他倆不過十五個的年紀,就撿回個六歲的娃娃,成日在鋪子里扮家家酒,倒也是夠可樂的。
這事蕭瑾瑤還當真干得出來,想當年還是她扮夫君,嵐岫當她媳婦兒,小芙兒當女兒,玩兒得也是不亦樂乎,只可惜每扮一回,嵐岫就要給換回來,她當夫君,自己當媳婦兒,小芙兒便一直傻了吧唧地被她們投喂各種果果,后來把她給喂出個食物中毒,皇后恨得攆著她們打。
一想到這兒,蕭瑾瑤沒忍住噗嗤一樂,小芙兒能全須全尾地長大,那才真是要去感謝菩薩。
她笑得出神,全然沒注意到面前又坐下個人來,殷蟬扯了扯她的衣袖,蕭瑾瑤這才回神,一掃見對面不知何時蹦出來的賀元栩,嚇一激靈,碗都險些掉在地上。
賀元栩眼疾手快地接過,柔聲道:“緊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