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元闌眼睛一直一錯不錯地凝在她身上,早在她方才眼皮一動時,便就去倒好了溫水置于手中,見她醒來攙扶著她喝了兩口,方才答道:“暫時還未找到……你先別急,許是這小子……逃課去了。”
蕭瑾瑤被他這蹩腳地理由險些逗笑,幽幽道:“這小子是最喜歡那什么尚夫子不過了,還逃課呢?前段時日不是還住人家里去了!”
說著似是想起什么,登時坐起詢問道:“可有去那位夫子家中尋過?”
拾硯苦笑著搖了搖頭,將本子遞了過去,蕭瑾瑤看了一眼,臉色愈發蒼白。
“你是說他失蹤還是那夫子前來報信的?”
拾硯尷尬地點了點頭,生怕她還當真跑到太子面前去。
那可當真是完蛋!
“不行,帶我去見那位夫子!我要去問問詳細情況。”蕭瑾瑤道。
拾硯:“……”嘖,怕什么來什么!
“我陪你一起。”賀元闌接話道。
拾硯:“……”我去,更完了更完了!
就在急得滿腦門大汗感覺今兒多半要遭的時候,天降甘霖,屋外又有人來了。
眾人齊齊抬頭,便見來者竟是賀元栩,手執著封信遞到蕭瑾瑤面前道:“給,有人放在門口的信。”
蕭瑾瑤接過一看,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
噌一下就沖了出去,在場愣是一個都沒攔住她。
賀元闌與賀元栩同時去搶奪那信,結果卻是拾硯比他們還著急一些,拿眼神同他們告了個罪,便自顧展開那信一目十行。
完了完了……是端王將人給擄走了,威脅鶯娘姐姐說若要孩子無事,便讓肅王將那批貨物給放走,否則,后果自負……
拾硯看完登時臉色黑如墨汁一般。
這端王有多心狠手辣,他們自是心知肚明,而這肅王也多油鹽不進,他們也是心照不宣。
那人就跟個鬃狗似的,一旦咬到人不撕帶出一塊皮肉來,是堅決不會罷休的。
小殿下落到他們手里……
不行!還是得去找太子商量商量。
僅僅愣怔了幾息,拾硯立時做好決定,喚來桂影待他照看王爺,而后便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跑。
這一個這樣,兩個也是這樣,賀元闌見狀心下一寒,不由分說地又搶過那紙條一看,整個人都有些迷茫。
這些天他不問世事,拾硯又怕擾了他休息,是以事到如今,他竟還不知鶯娘這些天背著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正好賀元栩現下百無聊賴,便勉為其難地替他解釋了一遭。
賀元闌聽完,整個人怔在原地,喃喃道:“這好端端的,鶯娘為何要去摻和到這些事兒里……”
賀元栩露出毒蛇般地一笑,戲謔道:“還不是你的好皇嫂擔心她走以后,你再受那二位的欺負,便就絞盡腦汁地想將那倆人斗垮,護你個周全……”
賀元闌恨恨睨他一眼,怒道:“她不也是你的皇嫂!”
“本王可不承認……”賀元栩無所謂地攤手一笑,“瑛娘是有目的地嫁給太子,你應當知道。她不愛太子……從前她愛的一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