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淚兒都出來了,冬香還是第一次見小姐對人好成這樣的。
當她是害怕,拿來了果子,安慰道:“我家小姐心地是最好的,不給你治好了絕不會安心的!”
柳姨娘哭的更兇了,直說沒事哭求著大小姐放她回去。
趙大夫恨不得自己長了四條腿才配得上這急匆匆的腳步
胳膊上的只是尋常燙傷,起了幾個水泡,用些膏藥不出三五日便好了。
只是這脈像倒是出乎意料,柳姨娘已經有了近兩個月的身孕了。
可花榮院竟無人知曉么?
柳姨娘跪地哀求著:“大小姐可憐可憐妾身吧,此事萬不能讓三夫人知道啊!”
月輕玉記得前世柳姨娘的胎是在五個月的時候被三嬸發現的,后來柳姨娘身子“孱弱”自己保不住孩子,小產后淋漓不斷,沒一個月人就斷了氣。
可憐,她腹中孩子的可是定國公府的長孫。
為此老夫人徹查三房才知道,這些年三夫人明里暗里的給姨娘們喝下的避子湯湯藥藥不斷。
李府醫每月都會為姨娘們把一次平安脈,有的人喜脈初顯尚不自知便被李府醫落了胎,這才是定國公府久無男丁的關竅。
老夫人知道后大怒,當即命人杖斃了府醫,轉臉讓三爺直接娶了孟慕華為平妻。
雖說祁氏仍是正妻,可這檔子事一出加上趙氏的搓磨,三爺的唾棄,原本這樣驕傲的一個人沒用三兩個月也撒手人寰。
祁氏罪孽深重尚不足惜,讓她心疼的是五小姐。
本性再不壞的一個孩子,見慣了陰謀血腥也是會變的。
今世孟慕華提前入府,要想保住柳姨娘腹中之子更是難上加難。
“柳姨娘這話可是在暗指什么?”月輕玉問道
柳姨娘的指甲嵌入肉里,眼皮子打顫,“賤妾不敢!”
“趙大夫,柳姨娘腹中胎兒可知男女?”
柳姨娘目光閃閃的看著趙大夫,如她所愿般的聽到了那句:“是男胎!”
可漸漸的臉上的笑意便沒有了,絕望的閉了閉眼,三夫人一向不容她,老夫人的侄女馬上就要入門,若是沒有這個平妻還好,還能求一求老夫人。
可這侯府長孫身份如何都不會落在她一個妾室身上,如今被人知道了這是個男胎,哪里還有她們母子活命的機會!
聽花榮院的的人說今日大小姐重刑處置了曹嬤嬤,想來也是個狠辣的,自己和孩子...
想著便又哭了起來
“姨娘若想保住這個孩子便停一停吧!”哭的她心煩
月輕玉真是不理解,哭能解決問題么?
柳姨娘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跪地扯著衣角道:“求大小姐救救我們母子吧!”
“哪怕這個孩子得不到侯府的認可,姨娘也愿意生下他么?”
柳姨娘驚訝的看著她,“大小姐的意思是...”
“三房的境遇姨娘切身體會,若是在侯府生下這個孩子怕是沒什么可能,你若是執意生下這個孩子只有自請出府,不過,這將來的日子...”
不等月輕玉說完,柳姨娘目光堅定道:“妾身愿意!”
三房這種吃人的日子她都熬了七年,七小姐已經被三夫人許了別人,三爺薄情寡性與其指望他倒不如自己從這狗窩里爬出去,帶著兒子至少不用看人臉色。
苦也好,甜也好,總是自己自由來去。
柳姨娘痛快的出乎她的意料,前世便覺著這個姨娘不一樣,好好的身孕能在三夫人的眼皮子底下瞞到五個月,現在看來不光是聰明還有一股子堅毅的心性。
可惜了,這樣的女子怎么就成了姨娘呢?
一日為妾,終身委屈,可憐,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