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走后,冬香等人進來伺候沐浴梳洗。
月輕玉靠著桶邊對冰藍問道:“你去青樸院時,祖母可醒了?”
“沒有!”
“不過侯爺、趙大夫都在青樸院,大小姐放心些吧!”冰藍道
月輕玉輕聲哦了一下,祖父對這幾個孩子向來不上心,竟惹得今日這般,古怪的很。
這種想法不止她有,定國侯也有,過了半輩子的枕邊人的想法他還看不出來么?
老夫人剛醒,張嬤嬤墊了個軟枕于老夫人腰下,瞧著左右無人老夫人悄問:
“四丫頭那沒事了吧?”
張嬤嬤小聲安慰道:“無事了,聽說二夫人還特意帶著四小姐去云榭院謝了大小姐!”
老夫人點點頭,今兒這事幸虧有大丫頭,二小姐與侯爺針尖對麥芒若真是鬧起來還真不知如何收場。
想起月如媚老夫人就鬧心,趕緊嫁出去吧,眼不見心不煩的。
“趙家呢?怎么說?”老夫人有些擔憂
“李管家說趙家是應下了!老夫人您剛醒,這些啊有夫人們操心,您就好好休養身子吧!”張嬤嬤勸慰著
應下了?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燈下昏暗張嬤嬤沒瞧見臉色的變化,拿了參茶過來道:
“對了,三小姐得了風寒已經病了好幾日了,都已經閉門不出了,老夫人得空去瞧瞧么?”
現在這么亂,老夫人心里哪還顧得上三小姐啊!
左右又不是什么大病,風寒這種事也拿出來說?
老夫人吹了吹茶,抬了抬耷拉的眼皮看了張嬤嬤一眼,“現在哪顧得上!”
定國侯站在門外聽著主仆的對話,哼了一聲便板著臉從外室走了進來。
老夫人嚇了一哆嗦,茶灑落在被子上和手上,燙的她嘴里嘶嘶的倒吸了好幾口涼氣。
定國侯大手一擺,張嬤嬤邁著老腿趕緊退了出去。
老夫人佯裝困了往被窩里縮了縮,側過身去心虛的不敢直視定國侯的目光。
定國侯端起的茶盞叮當一下重放在在桌上,震的老夫人的心跟著一顫。
“還裝,說,今日四丫頭的事與你有沒有干系?”
老夫人鯉魚打挺,“四丫頭自己想不開,跟我有什么關系?”
“那趙家呢?”定國侯厲聲呵道
老夫人唇瓣囁喏,嘴里嘟嘟囔囔,眼神閃躲著,拉著老臉扯著嗓子道:
“你當我愿意么?我也不知道四丫頭這么想不開啊!”
定國侯只是想詐一詐沒想到這事還真有老家伙的份兒。
怒拍了桌子一響,揚起的巴掌遲遲沒有落下,怒道:
“你這個老不死的,若不是你當初執意給二房納妾,老二能一氣之下上了戰場么?
你害了兒子不夠現在還要害他唯一的女兒?
哎,我問問你,老二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巴掌落在大腿上,傳來的痛意遠不及心痛。
想當初二房也曾意氣風發,長槍呼嘯,最后卻落得個這般下場。
提起兒子老夫人的淚兒奪眶而出,“當初,還不是你著急要抱孫子?
若不是為了侯府,我愿意兒子殘疾么?
你這話說的有沒有良心,這仨孩子哪個不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
老夫人越說越委屈,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定國侯的火氣也小了一半,“趙家到底許了你什么好處?”
這句話老夫人不樂意聽了,說的好像是她圖謀些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