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王爺召集了所有人?”
紅豆點點頭
“王爺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召集了眾人呢?”月如媚不解
“早起奴婢悄悄同角門送果子的張仆婦打聽過,說現在外面紛傳王爺與七年前的一樁舊案有關被大理寺審問了出來,還有關于王爺侵吞私并、收受禮銀、災年貪墨...很多消息啊,樁樁件件累計下來罪名也不小,王爺怕是也收到了信兒,莫不是趁著夜色想...跑?”
紅豆說起跑字時將聲音壓的極低,心里說不出的酸澀,她只是一個奴婢,自打服侍二小姐后日子簡直是過的一天不如一天,如今甚至還因他們的過錯要陪著主子去死。
她不想死,只要二小姐逃出去即便是一輩子窩在窯洞里,她也絕不再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
月如媚身子一時撐不住,嘴里喃喃道:“王爺跑了我怎么辦?以后的日子怎么辦?”
早知道端王不可靠還不如選璃王、傛王,最次還有秦王這個廢物,至少富貴一生是可以的,總不能讓她過顛沛流離的生活好吧!
紅豆見她驚呆在床,連忙道:“側妃,若是王爺私逃便是抗旨不遵的大罪,這抗旨的罪名一旦落下來,那府里剩余的人哪里還有活路,您別愣著趕快拿個主意啊!”
如被頭上的一道驚雷驚醒,好一會兒定定的看著紅豆,低低道:“快,把值錢的東西都收拾收拾,再給我換一身素衣,快點!”
顛沛流離總比在王府里等死的好,只要能活著一切便不是定局,等她逃出去還能再搏一搏。
生怕要逃把她丟下連忙讓紅豆伺候她起來穿衣,王府出事這么久里外連個讓她安心的信兒都沒有,王爺若是再丟下她,那就是真的死路一條了。
“紅姨娘呢?”
要不要叫上她?
紅豆有些不忍的問了一句
“那個賤人管她做什么?”月如媚瞪了紅豆一眼,,這種事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份危險,更何況府里還得留人來迷惑禁軍不是。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夫妻都如此,一個姨娘,生死關頭誰管她呢?
“快!快走!”月如媚穿好外衣,手上戴了好幾個金鐲子,把能帶的銀兩和家當都裹了起來,又怕放在一處不安全,在身上又藏了許多銀票。
“側妃,我們這樣出去太引人注意了,禁軍...”紅豆懷里緊抱著包袱道
這府里幾個重要的地方都有禁軍把守,若是被他們瞧出出逃的跡象別說出去,就她的身份當場被人擊殺都有可能。
“不如,您先去正院找王爺,奴婢將包裹混在漿洗的衣服里,奴婢就緊跟著您,如何?”紅豆提議道
自從端王府的人被囚禁后,院里大部分的活都得紅豆自己動手,漿洗衣服是王府日常必須的勞作,禁軍日日檢查慢慢的就懈怠了,囫圇在筐底藏個包裹應當能蒙混過去。
月如媚的目光打量她一番最后落在包裹上,感知她的懷疑,紅豆立刻將包裹推了出去,跪地解釋道:
“奴婢絕無任何私心,更不敢覬覦側妃的東西,禁軍守衛森嚴,沒有您奴婢怎么出得了這王府一步,若側妃心有疑慮,奴婢愿為您領路,只是這包裹就...”紅豆看著漿洗的籮筐,瞥見月如媚嫌棄的眼神。
要她抱著那筐臟衣服去端王的院子里?
她死都不要!
“快去藏起來,別耍什么花頭,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還是端王側妃,你也還在端王府,若是敢動什么歪心思,我一樣可以要了你的命!”月如媚威脅道
“奴婢不敢!”紅豆連忙拿著包袱用衣服蓋住,見月如媚離去又忙翻了出來,將剛才藏于表面的幾張銀票,也不知數了是三張還是四張哆嗦著手揶進懷里。
她抹了抹衣服上的褶皺,怕引起她的懷疑便連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