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面面相覷,定國公府誰敢妄議?
更何況撫遠將軍用兵神跡他們更是心生敬意,欽佩不已,將軍還朝之日一身戎裝騎站在那里便是頂天立地的浩然正氣,定國公府滿門忠烈(心中默默的將三爺除名)當初定國公府的大小姐于大殿上的那番闊論,縱使馬革裹尸也絕不讓國君百姓受辱,又聞她習武護家,不論男女當真是一身的傲骨氣節。
守衛拱手欠身,又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月如媚入院。
“狗東西!”月如媚見他們乖乖收起尾巴,只認定國公府不認自己便怒火中燒,世態炎涼,趨炎附勢,當真是勢利到了極點。
紅豆只低頭跟在后面,這時不再吭聲。
院子里,端王正和眾人一一吩咐著什么,看到月如媚進來,只囑咐了一句:依計劃行事,便遣了眾人。
計劃?
什么計劃?
這個計劃里有沒有她?
端王眉頭微蹙,正要轉身往屋內,瞥見月如媚那身素衣,又站住了。
他們王府還沒淪落到連身衣服都穿不起的地步。
“本王府上還不缺衣服,即便是缺,你不是有個好娘家么?
也可以讓他們來給你送,左右定國公府還認你,寒酸至此你是特地來羞辱本王的么?
一身晦氣!”
再瞧瞧她那張掩不住傷痕的臉,更是嫌棄的不得了,他的眼神如針一樣,刺向站在臺階下的月如媚。
她用慣了用月輕玉給的脂粉,便再也看不上其他的了,可現下沒有了,庸脂俗粉根部就遮不住她臉上的疤,她出來的又急,逃命要緊哪里顧得上臉好不好看?
月如媚這個樣子站在園中,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怨氣,說好的情深,說好的意重呢?
說好的不嫌棄呢?
她神情凝重起來,心里滑過一個念頭:王爺這是要舍棄她么?
“王爺教訓的是,是妾身失儀了,瞧著禁軍看護的緊怕他們有所阻攔便想扮做丫頭少些廢話來看看王爺,沒想到惹了王爺不快,是妾身的不是!”月如媚氣得牙槽緊咬,臉頰凹陷,臉上一抹僵笑,如今為了生路她只能忍。
“有什么事么?”過了片刻,端王的聲音傳來。
“其實如媚知道爹爹手中一樁把柄,這件事足以讓他身敗名裂,不知王爺感不感興趣?”
“哦?”端王這才有興趣的看她一眼,“如今定國公府烈火烹油,榮華似錦的,待本王死后你依然還有定國公府這棵大樹可以依靠,你...確定要說?”
依靠?
這兩個字扣在月如媚的心弦上,簡直是在她的傷口上狠撒了一把鹽。
若定國公府可以依靠,憑著月少堂的軍功只要向陛下請旨,求了一書和離她還用委頓在這牢籠里受苦么?
他們才不會管她,若是端王出事,她便是定國公府的累贅、恥辱,一個個的都巴不得她死才好呢,誰能讓她依靠?
要活,她只能靠自己,他們無情便怪不得她無義了。
要死便一起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