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三司會審,陛下也未曾將端王下獄,只是囚于內宮還是稱病,這說明什么?
陛下重情,這就說明陛下有心保端王啊!
更何況如今側妃已死,你我皆有可能做未來的國丈啊!”蘇紹道
王慶中一把握住蘇紹的手,咬牙頷首道:“此計能成!”
他掐算著時辰,晏永良和戚如生應該都退衙回府了。
他身邊的隨從悄悄的塞了一包銀子給獄頭說是清兄弟們喝酒的,獄頭掂了掂那錢袋子的分量足足有五十兩,笑的情真意切帶著人進了牢房,指著一處單獨羈押的牢房道:“此人便是章書清了!”
章書清閉著眼斜靠在墻上,搖曳燭火之下那半張駭人的臉上掛著嘲諷的笑。
如今他還笑得出來?
侍從拉了一條板凳過來,用袖子擦了擦又放在了王慶中的身后。
王慶中坐下后望著獄頭自主離開的背影,掃了一眼地上原封不動的水和飯菜,見他一身傷痕,低笑一聲:“章公子可真是塊硬骨頭啊,你如此苦熬著不過是仇者快親著痛罷了!”
他說完覺著這話不對,章家哪里還有親?
不過也對,親著確實也痛過了。
他壓下這些胡思亂想,又道:“我等奉命三司會審,膠東和威遠鏢局的那兩件案子已經都查出了你是主謀,按東武的律法可是要處以極刑的。
不過這幕后之人更是法理難容,憑他是皇子、皇親國戚也不行,你若是招了本官可以給你一個痛快,讓你同章家尸骨葬在一起!怎么樣?”
王慶中說這些事緊張的死摳著手心,他死死盯住章書清,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那章書清仿佛沒有聽到似的,嘴里有一句無一句的哼著:“一棵桂花樹,掛著小白兔,剝皮又拆骨,肉湯苦不苦...”
“他..他說什么?”王慶中側耳聽了聽
侍從咽了咽口水往前湊了兩步,待聽得真切了才回話道:“他說一棵桂花樹,掛著小白兔,剝皮又拆骨,肉湯苦不苦...”
“什么亂七八糟的?”王慶中有些惱
他說正經事呢!
人命關天的大事!
王慶中清了清嗓子起身后正了一下衣襟,一雙眼睛提溜著心頭煩躁不已。
此時他內心惶惶,今日這話可是擠著嗓子眼兒蹦出來的,要是被人聽了去,他還活不活了?
他只是話語中提醒著,又沒有指名道姓,誰能往他的身上潑臟水?
“你好好想想本官說的話,早招認才能少吃些苦頭!”
王慶中等了片刻不見他回復,怒甩了衣袖腳步急促的往牢外走,心中暗罵著章書清不知好歹。
章書清只覺著鼻尖的那股香味兒越飄越遠,眉目間染了一層深不見底的冷寒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繼續靠在墻上自顧的唱著那首童謠。
與章書清一墻之隔立于暗處的璃王府的暗衛動耳細聽了去,待王慶中的馬車走遠,他才扯下一身獄卒的衣服提步往遠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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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前月輕玉收到了璃王府的來信,原本已經要睡下的她又披上一件外衣快速寫下了一封拜帖,告訴冰藍叫月武明日送到榮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