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看了眼前這個消瘦的不成人形的兒子,心中止不住的心疼,視線又落在章書清身上,開口道:“你可認識此人?”
端王唯唯諾諾的瞥了一眼,連連搖頭道:“兒臣不識!”
陛下太陽穴跳了跳,將桌上的一個銅牌擲了出去,摔落在端王面前,怒吼道:“那這個呢?這個東西你可識得?”
端王瞧了一眼,那是端王府暗衛的隨身腰牌,他如何不識?
他渾身一個哆嗦重重叩首,“兒臣冤枉啊!兒臣只是一時惶恐,想著京都若是不太平身邊也好有幾個給兒子擋刀舍命的,兒臣只是貪生怕死,絕無他念啊!”
“絕無他念?”皇帝語氣幽沉,“你倒是會調教人,這些人被關在刑部竟然敢殺了獄卒,逃獄后殺了吳之海和左衛民等人滅口,他們還真是肯為你舍命,若不是刑部的人及時趕到怕是連章書清也給殺了吧,怎么,你以為不留活口就沒人能指證你的罪行了?
可惜,你關在宮里,消息滯后了些,吳之海等人早就招供畫押了。
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還能將指令傳出去,看來朕真的是小瞧你了!”
端王瞪大了眼,臉色慘白若紙,他被關在宮中許久身邊連個侍奉的人都沒有,每日只有特定的宮人來給他送些吃食,他怎能對刑部的暗衛發號施令呢?
他早已建府多年,宮中勢力多半是靠著母妃的緣故,可他們紛紛被囚,此時誰敢冒死替他們傳遞消息?
怕不是父皇懷疑,他已經將死士安插在了宮里,那么,陛下的頭上便懸了一把握在他手里的刀,他...豈有活路?
他哆嗦的叩首,整個人止不住的戰栗,“父皇明察,兒臣沒有啊!”
“哼,沒有?”陛下心中火越燒越旺,話音也止不住拔高:“枉朕如此寵信你,平日里的蠅營狗茍也就算了,連兵部、逆臣、朕的國事你都敢插一手,朕就是殺你一百次也不夠!”
天子之怒在大殿上震天響,王慶中兩腿酸軟再沒有半分力氣,整個人一下子癱在了地上,如鵪鶉一般瑟瑟發抖,他止不住的看向章書清,生怕這人開口說話。
若不是晏永良和戚如生兩個人看得緊,他早就毒死這個禍害了。
可現在大殿上,他不能冒進讓陛下殺了他,萬一他咬出自己當初陷害璃王怎么辦?
既然他供詞里沒有說,他便再忍一忍,萬一...能逃過一劫呢?
月少堂脊背也是一層冷寒。
端王立刻哭喊:“父皇,兒臣怎么可能插手七年前的舊事?此人許是被人收買陷害兒臣的啊!兒臣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不能從刑部手中將死刑犯救出的啊!”
端王心里飛快盤算的極快,他目光略過章書清,心中還做著美夢,現在只有他一個活口,只要他一人開口便可翻盤。
“到底是誰指使你誣陷本王,父皇面前還不從實招來?”端王抹了抹眼淚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