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爺!”尚塵震驚的瞪圓了眼睛,失態的叩首道:“屬下知罪!任憑王爺責罰,自此再不敢有任何不盡不實的消息,王爺若是生氣殺了屬下也行,求王爺不要..將屬下驅逐!”
尚塵眼眶發紅,“求王爺開恩!”
璃王看著他驚恐的表情沒有一絲的心軟,這段時間是他縱容了,原諒了月武和月忠倒叫他們生出了僥幸的心理。
“從你們向本王隱瞞的那一刻起便不用留在本王身邊了,出去!”
尚塵悔的腸子都青了,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怎么會這么糊涂?
璃王快寫了一份調令,命濱州刺史林世榮立即派兵護送兩萬石糧草入甕城,不得有誤!
“快馬加鞭將此信送至濱州!”璃王將信遞給傳信兵,那人接過后叩首道:“必不負主帥所托!”
交代完所有事,璃王從懷中掏出那枚定情玉佩,回想著兩人的點點滴滴。
趙氏下毒,她昏倒,他沒護住她...
吳舟勇調戲她,他沒在她身邊保護她...
膠東,她自己一個人面對端王的殺手,他遲了...
賜婚那夜,她落水險些丟掉一條性命。
章書清的陰謀,險些害她失了清白...
端王,也是她在替自己一點點的鏟除...
如今她中蠱中毒,自己還是不能陪在她身邊...
人人都說他是在戰場上戰無不勝的殺神,可他卻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護不住,一次次的陷她入危局、險局。
當年他留不住母妃,如今他不能再失去輕玉。
這種無力到窒息的痛感勾著往事揉搓著他的心,主帥營帳中璃王單手垂著額頭,失聲悶哭了起來。
這一刻,他好想回到京都,陪在她的身邊,替她受過那些痛,那些苦。
璃王想著尚塵轉述月輕玉的那句話,因沒有軟肋心無牽掛才會生死不懼...
她就是他的軟肋!
他不能這么自私!
可他不能棄這十數萬同袍百姓于不顧,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甕城沒了,百姓任人屠戮,此時回去無異于將脖頸送于南楚人的刀下。
璃王的心猶如在油鍋里反復煎炸一般,國與家的抉擇,他選擇了國,若是輕玉出事此生他都不會原諒自己!
愧疚猶如大網將他籠罩其中。
額頭抵著玉佩,第一次他如一個虔誠的信徒般向上天乞求,喃喃自語:“輕玉,對不起,你是我的畢生所求,可...我真的不能拋下他們,你能原諒我么?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等我,等我...擊退巫馬榮瑞...我一定日夜都守著你,絕不會再讓你受苦,你,一定要等我!我們還有余生要一起走,一起走...”
璃王再次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傷心的抽泣著,每一次呼吸,整個人都像是被人撕裂一次般疼得要命。
正是疼才提醒他,要活著回去,只有活著他才有機會救她,璃王的通紅充血的雙眸死死盯著帳外,他必須要盡快解決巫馬榮瑞這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