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是濮暮,這兒是滇東關,按照巫馬榮瑞的腳程最晚明日入夜前必到濮暮城,濮暮地勢偏高,易守難攻若以我們現有的兵力若是強攻也只得兩敗俱傷。”
屆時我軍重創,豈不成了巫馬榮瑞的盤中餐?
所以,他要忍,只有將南楚軍連根拔起,才不會有后顧只憂。
月少堂同意的點點頭,否則他也不會遲遲久攻不下了。
“巫馬榮瑞有六萬重騎,連同濮暮的兵力總計近九萬...是我軍的兩倍之多。”璃王的手指在地上上點了點,緊眉道:“若想奪回濮暮必須里應外合,趁著巫馬榮瑞尚未回營,大司馬帶人佯攻偷襲引濮暮守兵出城應戰,我趁機帶人潛入濮暮,待摸透敵方部署后大司馬便舉兵總攻,屆時...”
月少堂從他一說里應外合時便全身緊繃,手心里全都是汗,又聽他說要帶人潛入濮暮,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兒。
噌愣一下就站了起來,聲音也止不住的拔高:“不行!你不能去!要去我去!”
顧時育也被這大膽的想法突如其來打了個冷戰。
璃王想自入虎口?
巫馬榮瑞想殺了璃王都要想瘋了,若是一旦被人發現他的身份,實難想象璃王會受到什么樣的折磨?
他可是東武朝最有希望登上皇位的皇子!
即便是輸了這張仗,大不了賠下兩座城池給南楚,等他登上大位,一聲令下有多少人會拼命將國土再奪回來。
何必...自涉險境呢?
顧時育手心收緊,抬頭望了望神情自若的璃王,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物。
百姓奉之為殺神一般的存在,戰場上就是這樣的風采么?
顧時育心中有一股熱流不斷的沖擊上腦,東武朝若是有這樣以為君王的帶領何愁看不到一番新的崢嶸景象?
璃王知道月少堂在惱什么,他眼神示意顧時育先退下,起身勸道:“此次潛伏人不在多而在精,火璃軍隨我征戰多年配合最為默契,密語傳令隱蔽安全,非火璃軍外人不可知。且...”
你可知輕玉不惜犧牲自己也要保全你的安危,若是你出事她怎么辦?
“且大司馬的身手在本王之下,若是有機會刺殺巫馬榮瑞,本王定不會錯失這個機會。此事原就不是同大司馬商量,盛縣還需大司馬坐陣,若是貽誤了戰機本王可不會顧念您是岳丈大人而徇私,一樣會治一個畏縮不進的罪名。”
夜色中璃王的瞳孔漆黑又明亮炙熱,渾身發著力拔山河氣貫長虹的攝人氣魄。
這樣的人物當為王者!
天生富貴,卻部位皇權所動,血戰沙場,一身護國安民的浩然正氣,這讓人怎能不甘心臣服,怎能不心生敬佩?!
他慶幸女兒能嫁給這樣一個忠肝義膽的當世英雄,他又心疼此后的一生女兒怕是如輕衣那般在惶惶不安中為他牽腸掛肚的期待中苦等一生。
月少堂心頭百感交集,深沉炙熱的眸子,握緊腰間佩劍,半響才單膝跪地道:“臣,遵令!”
璃王幾乎沒有猶豫的扶起他,笑著答話,聲音徐徐:“大司馬這一跪不知要折煞我多少壽命呢!”
“臭小子!”月少堂吸溜了一把發酸的鼻子,拍了拍璃王的肩膀,目光慈善的囑咐著:“一切行事都要注意安全,為了陛下也為了玉兒那丫頭,一定要珍重!”
璃王想起月輕玉心中涌出一陣陣悸動,為了她自己也會好好的活著,早日回京,他這一生不論是母妃還是兄弟...都在被迫的分離,輕玉是他唯一的圓滿,他一定要護住她。
“一定!”一定會活著回來,璃王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