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武人押糧回逃,速集結烏云道堵截!”
“東武人押糧回逃,速集結烏云道堵截!”
南楚頭目身上才中了兩刀正疼的時候聽到哨令,氣的一口老血噴涌而出,咒罵道:“奶奶的,軟骨頭,你敢叛國?”
說完便揮著刀瘸腿向他砍來,輕千尋立刻擲出手中的長劍,劍頭直直貫穿了他的鎖骨,他不甘的捂著傷口,五指彎曲的想要抓住掉落在不遠處的鐵哨,沒想到竟然敗在了自己人手里。
他不甘!他不甘啊!
*
濮暮城南楚大營
夜幕降臨,一個南楚兵卒胡子拉碴,油發遮眼,拉著板車于各帳中游走,每行一處便有人將換下的臟亂的兵服胡亂的扔在板車上,時不時的還發出一陣陣咒罵聲。
男人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往前走,目光不斷的瞟著帳中的情況,默記于心。
走到伙房,男人哈了一把手反復的搓著,對著里面打飯的伙計陪笑道:“大兄弟,天冷,給盛碗熱湯喝喝唄!咻咻--”
男人吸了兩把鼻涕,眼看著就要入冬了這晚上是真的冷了。
那人快速抬頭撇了一眼,沒有停下手中燒火的動作,往灶坑的方向錯了錯屁股,不著急不著慌的說:“糧食不多,憑啥給你!”
伙房的人冷眼的看了一眼那男人,嗤笑了一聲,吹著哨各自的忙碌著。
糧食緊缺,就憑他也配來要口熱湯喝?
那男人不死心,半探著身子往前湊,真香啊!
燒火的伙計一把抽出燒的通紅的燒火棍,白煙繚繞,扯著那男人的衣領啞著嗓音罵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目光瞥向他的手
那手快速的比劃著,向求饒一般。
城南騎兵十營步兵兩衛,輜重營由一衛重甲巡視,主力部隊向東偏移,甕城糧草被劫,未至。
他快速的記下這些信息,惱恨的將男人推搡在地,摔給他堆衣服,砸的他胸口生疼。
“滾!該找誰找誰去!”
男人揉了揉胸口,干裂的嘴唇小聲的嘟囔著:“我也不想啊!
他坐回灶坑,心不在焉的添柴,心想著那句甕城糧草未至,深邃的眸子不禁染上一抹郁色,目光凌厲的看了一眼伙房。
深夜,他快速的在那張畫有濮暮輿圖的羊皮上用細小的字跡標注著兵力、水源、險地...
近千名火璃軍已經趁著那夜月少堂的佯襲混摸在巫馬榮瑞的大營中。
任憑他想破腦袋,驚掉下巴也不會想到疾如風徐如林的火璃軍及其主帥竟窩在他的伙房、浣衣營、工兵營、步兵營、哨兵營...
每日丈量著他所侵占的每一寸土地,傳遞著他下達的每一條指令,濮暮城所有的動向盡數傳回盛縣。
再有個兩三日他便能將濮暮城所有的兵力部署全都摸透,但愿翁城能挺過這幾日!
幾日就好!
輕千尋將糧食全部藏于洞穴中,月輕玉命人立即盤點所有的糧草,確認安全后才命人拉起警戒其他人原地休息和清理傷口。
他們連續趕路也實在是辛苦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