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可是在攻城么?”她神情有些緊張,在不確定璃王是絕對的安全之前,在巫馬榮瑞眼皮子底下他可是隨時都有送命的風險。
“池將軍已經派出探子,最遲明日就會有消息傳過來。”尚塵道。
明日...
這一夜將發生多少事呢?
如今她在這兒可謂是全聾全瞎,若是總攻濮暮爹爹一定會去的,這樣她只要在濮暮等便是了。
在沒有除掉巫馬榮瑞之前,她賭陛下不會讓爹爹出事。
“月武,點兵,連夜動身去濮暮!”
眾人陡然抬眸,面露錯愕的看著她,齊刷刷的跪地道:“小姐,去不得!”
一開口,月輕玉就知道他們要說什么,被這身子拖累,讓他們牽掛的緊。
明知她們是好心,卻不得不狠下心腸,冷道:“誰不想去的盡可留在甕城,我不強求,可你們若是想阻攔我,趁早死了這顆心!”
“小姐!”南喬苦口婆心,“我等并非怕死,是心甘情愿供小姐驅遣的,小姐有什么話盡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們定不會說一個不字,可小姐若出事屬下們百死莫贖,王爺、老爺他們這心里如何能安生呢?”
“若是小姐身子大好,月武絕不敢駁小姐一個字,月武斗膽問一句...如今小姐去了又能如何呢?
護衛營一千人,在數萬大軍前如同螻蟻...”
“所以呢?我們就該窩在甕城?隔岸觀火么?”月輕玉的視線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千人又怎樣?兩軍交戰,王爺在濮暮生死未卜,在奪回濮暮前這一千人殊不知也是他們的希望。
多少將士風華正茂的他們才多大?黃沙掩忠骨,英魂鎮青山。
甕城稚子尚知手拿鍬鏟護家園,如今我手中有上千護衛,龜縮不前又是個什么道理?
人生短短數十載,趁我還撐的住,連夜出發去濮暮。”
她的語聲波平無瀾,卻在眾人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月武含淚道:“是!屬下愿與小姐同生共死!”
*
“報---”傳令兵跌落下馬,手腳并用的跑進巫馬榮瑞的營帳,粗喘著氣道:“主帥,不好了,翁...翁山倒了!有人炸山!”
他們回不去了!
“不可能!”巫馬榮瑞粗重呼吸噴出,帶出一口淡薄的哈氣。
翁山在南楚的地界兒,是他們回國的退路,怎么可能會被炸?
他自然想不到當初南楚大舉進攻之時,東武的探子便一直以商隊的身份蟄伏在翁山附近,伺機而動。
在璃王炸山的命令傳達的那一日起,巫馬榮瑞的后路便沒有了。
他來回在輿圖前走動,腦子中有一道靈光閃過,急問:“糧草和援軍可到了?”
“尚...尚未有消息傳來!”傳令兵道
沒有消息那他如何熬過這一冬?難道朝廷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在這兒?
啊--
巫馬榮瑞一把掀了整個案幾,輿圖落在地上被翻落的火燭一點點的暈開,逐漸冒出火花,副將忙用袖子拍打著,小心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