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意兒是冤枉的!”嘉柔郡主道。
“娘...”輕千意自知有口難辨,端王是不會自認罪行的,唯一的知情人...那個小廝,他活著只會攀咬璃王,只有他死才能把璃王府和定國公府從這件事中撇出去,若是盡述端王的陰謀他又口說無憑,端王昏迷..如此攀咬反而引起陛下的猜忌,璃王府會不會串通輕府陷害端王,意圖置端王于死地?
沒有實證前,這件事想要牽連到最小化,他...只能是兇手!
“哼!”陛下冷哼著,就知道她會這么說,“淑慎,你有什么證據么?”
“陛下,意兒是您看著長大的,他斷斷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臣請求與端王對質!如此事真是意兒做下的,不用陛下為難,何止是國法,家法難容!可若此事不是意兒做下的,那陛下豈不是落入他人彀中,為人愚弄?屆時,不僅端王一脈蒙難,就連天下人也會恥笑陛下被小人愚弄,有損陛下圣明!”輕禮道。
“混賬!”皇帝狠拍著桌子,整個手震的酥酥麻麻的疼。
輕禮頭越發的低了下去,不疾不徐道:“臣并非有意為意兒開脫,只是此案疑點重重...若意兒有意行兇殺人,大可找個由頭調開羽林衛,豈不是把握更大?
且臣聽聞,幾乎所有刺客殺手都是掩面行動,意在掩飾自己的身份,而意兒....
臣自知不可聽意兒的一面之詞,既然端王性命無虞,想來醒后自然有所控訴,事實究竟如何不妨也聽一聽端王的陳述。”
晏永良在一旁心中暗道佩服,從容不亂,處變不驚,輕家出這么大的事沒想到他還穩得住,他所述正是只是此案疑點的一部分,據輕千意招述這弓原是端王要殺他的,他手中只有一箭便是射中在小廝身上的那一支,那么端王身上的箭又從何而來?
還有這弓...又是如何帶進端王府的?
端王雖廢為庶人,端王府的下人也不會傻到讓人持弓帶箭的入府。
且羽林衛只承認看見輕千意殺了小廝,并沒有人看見他殺了端王,只是端王府的下人一口咬定是輕千意殺了端王和小世子罷了。
端王昏迷,他無法校對口供,隱隱約約覺著輕千意也未盡述事實,如此這樁案子怕是有隱情啊!
輕府與璃王府可是有這千絲萬縷的聯系,若是璃王繼位...輕千意若是死于他手,事實如此也罷了,一樁冤案,自己的這個父母官也就做到頭了。
“陛下,臣在梳理此案時也發現不少疑點,臣附議,等端王醒來不妨校對一二...”晏永良道。
皇帝案桌下的手微微收緊,眸中盡顯疲憊之色,單手撐著發脹的太陽穴,思忖良久道:“羽林衛護衛不力,罰降一級,每人領二十仗,既然看不看的都護不住主子便都撤了吧!
輕千意...總歸手上有人命官司在,從即日起收押刑部大牢,此案交由晏愛卿主理,涉及皇家血脈,務必要給朕查個水落石出!
還有你們!”皇帝指了指輕氏夫婦,“教子不善,罰在府上閉門思過,一等閑人不得隨意出入,違令者一律按同謀處置!”
輕千意身子前傾,殿中只聽見鎖鏈叮當的響聲,他被嘉柔郡主牢牢的按住,嘉柔郡主眸色淡漠,平靜無瀾仿佛早有準備一般,聲音不冷不熱道:“謝陛下...恩寬!”
九公主在殿樓上冷看著輕千意啷當的走著,心中別提多痛快了:“如今也該他們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