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和五小姐結伴而來,瞧著月如婷一人便問道:“你怎么在這?”
月如婷轉過頭看著月如歌,嗤笑果然是不一樣了,說話都有底氣了!
“怎得,我不能在這?四妹妹今日倒是清閑,怎么沒去刑部看看輕二公子?哦...我忘了,如今定國公府與輕府的關系怕是就此要斷了,四妹妹若是想修補呢怕是只能靠自己了,費時費力又費心思的,辛苦勞作那么久卻收效甚微,可不是要前功盡棄了。”月如婷一臉小人樣。
五小姐雖不懂事,但從表情上看就覺著三姐姐有點惡心,腰間的鞭子握的咯吱咯吱的響。
“小五...”四小姐輕呵道,前廳還有賓客打了她的臉面不要緊,平白讓外人看侯府的笑話,二房和三房還會落得一個欺辱功臣孤女的罵名,三嬸正愁逮不住小五的錯漏呢!
“四姐,她說這話明擺著就是羞辱你!”五小姐氣憤道。
難怪長姐不喜歡你!陰陽怪氣的,她更不喜歡!
“人貴自重,大伯伯遭難她這個做女兒的不盡孝道,反而在府里姊妹鬩墻,她羞辱的何曾不是她自己?”四小姐反駁道。
見月如婷急頭白臉的上前一步伸著脖子要辯,便搶白道:“長姐曾教導過我們要同氣連枝,長姐回來前我們會替她守禮盡孝,三姐做不到的我們一樣也可以做得到!”
月如婷氣的發紅的眼眶里盡是厭惡,漲的紫紅的臉氣息越發的不暢,鼻子里悶哼了一聲后撞了月如歌的肩頭揚長而去。
四小姐目光望向四娘消失的方向,心中一陣陣不安,默問著:長姐,你何時才能回來?
*
月輕玉坐在門窗大開的驛站里,月白色的狐裘圍著她的身子隨著她的視線和思緒飄遠。
原本溫暖洋溢的屋子因寒風灌進來冰冷入骨,南喬接過南木遞過來的銀制鏤空雕花的手爐放在月輕玉的手中,捂著她的手,又端來一碗菌湯道:“小姐,吃點東西吧!”
月輕玉望著窗外還是不語,南喬知道她心中憋著一口氣,恨陛下也恨自己。
天邊一只灰黑色的信鴿飛來,月輕玉緊盯著鴿子的身影,最后目光落在窗欞上,信鴿撲鬧著翅膀,腹中傳來咕咕咕的叫聲。
南木抬手將其接到手上,垂眸凝視鳥雀的腿部,腳環上不知寫了什么只字片語,她連忙給月輕玉遞了過去。
月武兩日前已經入京,他們離京后悄然發生的一切揀選著手書了出來,月輕玉正逐字逐句地看,瞳仁顫動流露出忽閃而過的光芒,臉上的血色也逐漸消失,她死咬著嘴唇慢慢的開始沁出血來,目光似要將手中的信穿穿透。
她的胸口高低起伏著,越發的喘不上氣來。
南喬瞧著她這副模樣嚇的心驚肉跳,小心翼翼的喚了聲:“小姐...”
憤恨如滔天烈火燃盡了胸腔和理智,冷聲道:“備馬,回京!”
南喬抬眸,面露驚愕,“小姐,還有兩日我們便可抵達京都,不如...”
這一路的辛苦和折磨南喬都看在眼中,大爺枉死小姐傷心欲絕,天憐小姐,這時候千萬千萬不要再出什么岔子!
哪怕要她自此成為一個廢人,折壽十年二十年,她只希望小姐能平平安安的回京,醫好身子再也不受這些許磨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