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教訓的事,是輕玉莽撞了!”月輕玉做出一副受訓的姿態。
二夫人也心存不忍,拍落了她肩上飄落的雪花,“唉...你這孩子,大冷天的快回去,雪影她們都巴巴的盼著你回來呢。”
月輕玉點了點頭,任由四小姐和五小姐挽著她的胳膊一路向云榭院走去,她驀然的站在院門口,眼前突然就出現了爹爹的音容,他就站在院子里的榕樹花下揮揮手對她笑著說:玉兒,回來啦,快來,瞧瞧爹給你又備了什么新奇玩意?
眼淚一直旋在眼窩里打轉脹的酸疼,四小姐握著她冰涼的指尖低聲喚了一句:“長姐...”
她緊緊的咬著后槽牙帶頭踏入自己的院子,外面天寒地凍屋內卻溫暖如春,雪影等人早就燒好了地龍,腳踏也放了暖爐,湯婆子每隔半個時辰就換一次,全院的人都等她回來呢!
她們瞧著大小姐是同二夫人一起回來的,知道主子們有話說紅著眼圈上完熱茶和素油點心后便全部都退到外間靜候。
二夫人原本是想多坐坐的,可下人來報說怕大雪封路問要不要提前清路,加之又快到年下了事情是一件接著一件,月輕玉知道爹爹的喪事是二嬸一手操辦的心里好生感激,起身送了二夫人出去后又吩咐雪影和冰藍跟著幫忙照應著。
三姐妹都通紅著一雙眼跟一窩兔子似的,月輕玉問:“怎么沒瞧著如婷?”
“誰知道她又在琢磨什么呢?”
又在?
“前幾日她找人替三嬸制胭脂,我躲在暗處瞧的真真的,同那婦人嘀嘀咕咕的還把丫頭支開了,要知道咱們三小姐可是最瞧不上這些下九流的,竟有悄悄話同她們說?”
月輕玉抬眸看了一眼南喬,她迅速領會其意便讓南木找人去查查那婦人的底細。
“我聽說你去牢中看過二哥了?”
四小姐刷的一下耳廓就充血了,沒想到長姐才回京就知道了,她支支吾吾道:“長姐臨走前不是囑托過如歌嘛...”
“如今二哥的事尚沒有決斷,不過這份雪中送炭的情誼想必二哥定銘感于心。”
四小姐羞澀的垂下頭,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當日竟那般大膽以致后來的種種也愈發的顧不得禮儀起來。
“他是冤枉的,只要端王醒了對簿公堂此案便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這樣,他就不必挨那些鞭子,吃苦受罪了!
這句話是四小姐悄聲在心里對自己說的。
端王...月輕玉眉宇間已顯戾氣,“放心吧,快了!”
姐妹間正說著話,月忠夾風帶雪的請報瞧著四小姐她們都在急的直跺腳,便將話和手中的簪子交給了南喬,月輕玉看到簪子的一瞬便想起來了,她記得這是如婷的簪子。
四小姐也一眼認出來,瞧著那簪子上沾著血有些心驚道:“這好像是三姐的東西,這簪子上怎么有血跡?”
南橋說月忠他們在四水街的土地廟里找到了這根簪子,他們找到時簪子上的血跡已經凝固想來至少也有近兩三個時辰了,后門有兩排腳印,地上有脫落的繩子和血跡現在尚不知是誰逃走,誰受傷,月忠底下的人拓了鞋樣回來,門口能看出有馬車行駛的痕跡,不過大雪初至有些蹤跡被掩蓋了。
月輕玉瞧著鞋樣倒像冬香的尺碼,她信綠筠和冬香若有逃生的機會定不會拋下柳姨娘不管的,只要沒發現尸體那么生還的機會便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