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讓人想起了雨打芭蕉的聲音。聲不似而神似。
醫室離樓梯很近,不久,就有一只纖纖細手撩起珠簾,一個慵懶的白裙女子走了進來。
春曉對著那女子恭謹道:“小姐。”
云亦可點點頭,打了個哈欠,神色倒不算困倦,眼底含著幾分漫不經心。擺擺手,走了進來。
她和前幾天打扮不同,雖然依舊是一件白紗裙,但衣袖和下擺只到手腕腳踝處,少了幾分柔美秀麗,多了幾分干凈利落,很有暮云城的風格。
腰間除了繡了木棉花紋的腰帶和墜了碎玉絲絳之外,格外多余的掛了一條松松垮垮的白綾。在她腰上足足纏了好幾圈,還有要拖到地上的風險。
云亦可瞥了他們一眼,尤其關注了穿的和江湖騙子相差無幾的溫無禍。揮了揮手就算打過了招呼。
云亦可走到矮床前,整個人散漫的氣質頓時一收,表情專注,和剛剛判若兩人,反倒一種迷人的魅力。
云亦可先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問了問馮煥之當場情況,思索了片刻,道:
“開刀太麻煩,恢復起來也慢。而且那啥子武林大會快開始了,會影響發揮。春曉,把我強力吸鐵石拿過來。”
“是。”
…………
云亦可忙活了好一會才搞定,洗洗手出了手術室。
春曉早就把婁離園帶到二樓睡覺去了,馮煥之和溫無禍正在對奕,馮煥之執白子,溫無禍執黑。
溫無禍明顯就不是馮煥之的對手,棋盤上白方前景一片大好,黑子還沒白子一半的多。就這時,馮煥之信手一步小尖,徹底鎖死了溫無禍一大部分棋子的生氣,屠了一條大龍。
溫無禍看著各自為戰的零星幾個棋子,磨磨牙。余光掃到云亦可的身影,把棋子一扔,一副解脫樣。
“神醫妹妹出來了。”
聽了這么個稱呼,云亦可差點雞皮疙瘩就掉出來了。直接就翻了個白眼,語氣不善:“叫我云姑娘。”
“姑娘尊姓云,那我今天可是……”
馮煥之帶著好笑向溫無禍點點頭,極有風度道:“此局賜教了。還有,溫兄。你現在說的話我都會一字不落的轉述給尚姑娘。”
溫無禍:……我還是當個啞巴吧……
云亦可挑挑眉,但沒多問。一屁股坐在棋盤邊上,右手擱在翹起二郎腿上,食指卷起一縷長發,極沒形象道:
“姓溫?禍絕?”
“……云姑娘,姓溫的但不一定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禍絕。”
“那你不是?”云亦可有點好笑。
這人說話還專門強調“大名鼎鼎”。就這風格,說不是她還真不信。這人還真王婆賣瓜,自賣自夸。
“巧了,我還真是。但世上巧合沒這么多。”溫無禍似乎話里有話,似乎在暗示什么。
“我相信巧合,無巧不成書。”云亦可又打了個哈欠,有些煩躁。
她不喜歡和別人打機鋒,累!直接點不好嗎?
“一切的人生巧合其實都是命運的必然。”溫無禍表情溫和,但眼神格外認真。
“你信命?也對,看你這打扮也像個算命的。”云亦可卻是撇撇嘴。
溫無禍笑笑,高深莫測地看了她一眼,不說話了。
他還真不是故作深沉,而是……他那坑師傅給的這件護身法衣就長這樣他能有什么辦法!關鍵是那坑和尚還死活不認他是他徒弟……
馮煥之用扇子敲開云亦可想去捏添香臉蛋的咸豬手,問道:“里面那個影不影響參加武林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