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小推了推,沒推開。
他冷冷道:“歸海夙,放開。”
歸海夙輕笑著把孟小小放開,孟小小立刻站正,整整衣衫。
二人僵持著,還沒等到誰開口說話,卻齊齊往城中心的擂臺上看去。
一個黑衣女子站在不對外開放的一號中心擂臺上。
……
云亦可處于黑暗之中,閉上雙眼,手中的鞭子宛如游龍,于黑夜中無影無聲,卻總能截住同樣無影無聲且鋒利無比的的黑刀。
云亦可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刀法格外熟悉,這才是她每每預判對方的招數,并且能堅持到目前的原因。
但她也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云亦可嘴角勾起笑容。忽的,空中有道道鞭痕浮現,鐵線銀勾下,愕然組成了一個傳送陣法。
下一刻,云亦可出現在隔了一條街的擂臺上,就是暮云城最中心那個大擂臺。
云亦可看見孟小小邊上的陌生男子,和兩人間奇怪的氣氛。
她雙眼放光似的,一個微妙的笑容還沒綻放,眼神就直直地往他們身后看去,表情凝重了起來。
還沒等孟小小反應,一陣腥風夾雜著幾聲詭異的笑聲從他們頭上飛過,往擂臺上撲去。
他只來得及道:“小心。”
云亦可也早有準備,一手鞭子舞得密不透風,這次有街邊的燈光打過來,眾人都能看見云亦可與黑影迅速的交戰著。
鞭尾與黑影一觸即走,片刻間,幾乎整個擂臺上都是鞭影與黑影。
“殺絕。”孟小小寒聲道。
“血彼岸。”歸海夙也面色肅然。解決了刺客們的藍衣護衛隊都圍在二人周邊,如臨大敵。
云亦可選擇擂臺,不僅僅是因為這里開闊平坦,利于她鞭法的發揮和不利于刺客隱藏身影。
更重要的是——
“咳咳!老頭子,我還沒死呢。”
說這話的是一個長相敦厚的中年男子。
他站在城主府前,看著面前的戰斗,眼神不善,云亦可和殺絕兩人戰斗立即停止。
殺絕借著云亦可一鞭的勢,高高躍起,站在了擂臺邊的一處建筑下。
“吳叔!”云亦可興奮地揮揮手,吳修己慈愛地點點頭。
眼神在云亦可身上掠過,直直地看向了一旁的殺絕。
那血彼岸站在一處角落,一塊黑布包著頭臉和上半身。下身可以看出是一席黑裙。
衣裙無風自起,黑裙上繡著凌亂妖嬈的彼岸花。顏色鮮紅似血,凄美又詭異。
花繡的極為逼真,彼岸花如活過來了一般,隨著晚風在裙擺上搖曳身姿。
隨著彼岸花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下一刻,不斷有彼岸花從裙擺上曳落,落地生根,殺絕的腳邊,青石板上,竟真生出了一片血色的彼岸花。
血色的彼岸花依舊妖嬈的搖曳著,在花枝亂顫中不斷向四周擴展。
“哼,你敢!”
吳修己往前走了一步,無形的威壓向四周擴散,塵起葉飛。
但更讓殺絕忌憚的是一股讓她恐懼氣息從那人身后的城主府散發出來。
她后退一步,身影沒入了角落的黑暗中。
不好,歸海夙反應極快,搶過一個侍衛手上的火把,扔了過去。
那里的黑暗被照亮,除了一堵白墻,什么也沒有。
那片盛開彼岸花順著她的消失“啪”的一聲化為一灘血水。
只余一朵妖嬈的彼岸花浮于血上。展示自我般的在血水打了個旋。血腥又美艷。
浴血怒放,花開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