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衣男子靜靜地站在巨掌下,用一根手指輕輕抵住了巨掌掌心,看起來游刃有余,風輕云淡。
孟小小腰間突然纏上了一條白綾,往前拽了他一下。
“走!”孟小小一把拉著還有點蒙的溫無禍跟著云亦可沖進了那個出口。
那是一個相當大的空間,更引人注目的是洞里的那座足有洞頂高的巨大石像,高大巍峨。
那是一個戴著冠冕穿著曳地長袍的男子,雕的相當模糊。尤其是臉部,一片空白。
但云亦可卻覺得這個雕塑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是誰?那個,邪神嗎?
他的一只石雕巨手還插在云亦可他們剛剛待的石道里。
下一刻,那只巨手從一片石頭里拔出來。一個白衣男子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云亦可身邊。
他的神情是云亦可很少見的凝重。他微微皺著眉頭,眼神還有點少見的茫然。
一個穿黑斗篷的男子跪在巨大石雕前,念念有詞:
“偉大的神靈啊,這個世界的真正主人。我祈求你,祈求你給這些罪惡深重的迷途者予以寬恕,幫他們找到他們的歸屬。”
在他剛念完,一陣地震山搖中,那尊石像把手拔了回來。抬手又要朝他們一拍,突然頓住了身形。
一縷縷黑霧從那尊神像身上冒出,那些黑霧率先碰到了那個黑斗篷的男子。
只見他突然“桀桀”地笑了起來,語氣狂熱道:
“主啊!是你來了嗎,你終于響應了你虔誠的信徒嗎!請讓我為你的降臨貢獻一份微薄之力。”
說罷,他突然一個響頭磕在了地上,那里有一塊各位尖銳的石頭,一抹血色緩緩滲出。
他的身影很快就徹底淹沒在了源源不斷的黑霧中,只有鮮血仿佛流不盡似的向四周蔓延開來。
一個血色的巨大陣法在那抹紅色的填色下漸漸清晰,紋路繁復而詭異,血腥而扭曲,讓人一看就心生恐慌之意。
白衣男子并沒有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只是冷眼旁觀。
云亦可三人更是無能為力去破壞這個陣法。
黑霧已經蔓延了整個空間,但并沒有擴散到云亦可三人周邊來。仿佛以三人為中心,有一個無形的圈子。
隔著遠遠的,云亦可似乎能聽到黑霧里的怒吼、哀嘆和哭泣,仿佛那是一切負面情緒的結合體。
隔著詭異的鋪天蓋地的黑霧,但云亦可依舊能看到那座高大的石像。如同這片黑霧之海的君王,一切的黑暗都難掩去他半分偉岸。
異變發生了,一陣“嘩嘩”的水聲夾雜著“嘩啦啦”的鎖鏈聲從地底響起,如同地獄般傳出的一般,萬鬼齊哭下,一個沙啞的男聲以石像為中心響起。
“是、是你?……桀桀……是你!是你!”
聲音逐漸由不可置信轉為狂喜,壓抑不住的瘋狂笑聲隨著他確認的話語逐漸尖銳。
“你是誰?”
白衣男子一甩袖袍,高高懸于空中,踩著層層黑霧,直視那尊石像的眼睛。
云亦可也露出疑惑探索的眼神向石像看去。
“我是誰?呵呵…哈哈哈哈!忘了,都忘了,全都忘了!”
他笑到后面,語氣肆意下卻帶點悲傷,他頓了頓,“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他又笑了一陣,依舊是壓抑著瘋狂的嗓音:
“汝等可稱我為,罪!
一切錯誤的源泉,所以罪果的承擔者。諸天之魔,萬惡之首!”
那幾句話被他念來格外氣勢恢宏,不知道為什么,云亦可卻聽出了幾分自嘲之意。